破碎，残破，荒芜。
虚拟空间内的试炼竞技场早已成为一片废墟。
地面碎石层层堆叠，漂浮着的泥土碎渣与灰尘将入目的一切染成土黄色。
陈风坐在原地，两只手撑着身体勉强还不会倒下。
在他身下不到半米前的位置，有着一道扇形分界线。
区分着还算完好的试炼竞技场与破碎的地面。
朝前望去。
在三十米远处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圆坑。
那正是最后苍古一击的落点。
从坑内缓缓飘起的尘埃，那正是投影‘陈风’消散时产生的。
我赌赢了。
陈风无力躺倒在地，哪怕是在虚拟空间内，使用苍古一击后带来的疲倦感仍然让他身心俱疲。
但至少，他赢了。
不过让陈风好奇的是。
在超过九级的数据面板差距下，投影‘陈风’明明可以通过不间断的攻击来迫使自己无法使用苍古一击才对。
他为何要与自己进行这本没有必要的对赌？
“也许他是故意想让我赢吧。”
陈风知道，如果对方继承了自己的人格和记忆的话，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明明可以必赢但却给对手留有机会的蠢事。
但无所谓了。
过程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
陈风看向高空屏幕。
【击杀LV34级投影，剩余时间4H】
【当前评分:SS】
但当看到评分并没有上涨的刹那，陈风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应该就是极限了吧。
在用过苍古一击后，他已不再具备继续打下去的可能性。
陈风平静地躺在地上，舒展四肢如一个大王八等待着新投影的产生。
与此同时，不远处巨坑之外一道人影缓缓成型。
一个和陈风长相酷似，但脸上带着胡渣，穿着一身破旧黑色战斗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试炼竞技场中。
看模样，这似乎是中年版陈风，比现在的他老了二十岁左右。
投影等级更是来到了LV40。
跨越了五级。
陈风余光间注意到对方。
疑惑道:“还有这种操作？”
陈风好奇地撑着身子勉强坐了起来。
当看到中年版的自己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对方没有说话，看了陈风一眼后踏步走入巨坑中。
他俯身抓起一把尘土，举到半空中任由它们从掌缝间逃走。
“苍古一击吗？”
“现在的你用了它之后还有体力吗？”
不仅仅是长相，就连声音也苍老深邃了不少。
有一种年代感的气息。
陈风看着走出巨坑的中年版自己道:“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你说呢。”
“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个版本是系统只老化了样貌神态，还是说有对应我成长到这个年龄的记忆？”
中年投影陈风似乎知道本体会这么问。
他轻声笑了笑后道:“我拥有记忆。”
“但只是系统根据你现在的状况对未来的推演模拟。”
陈风惊讶道:“想不到系统还挺智能。”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陈风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江晨什么时候脱单的，女朋友是谁？”
“你就问这个？”中年投影陈风被自己本体的骚操作搞得有些搭不上话，嘴角微微抽搐。
陈风摊手道:“不然呢，我对系统演算的自己的未来不感兴趣。”
“不想说就赶紧把我杀了呗。”
中年投影陈风沉默两秒后说出四个字来:“孤独终老。”
“噗。”
陈风没憋住笑了笑。
中年投影‘陈风’也同样露出不厚道的笑容。
“就连系统都不看好他，这也太惨了。”
“行了，我没啥问题了，动手吧。”
陈风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恢复成大王八状态。
别的不说，就这个中年版的自己，还挺帅。
然而陈风等了半分钟对方也迟迟没有动手。
陈风疑惑地睁开眼，看着对方。
只见中年投影陈风正抬着头，仰望着试炼竞技场上空的大屏幕。
嘴里喃喃道:“SS级，和我一样。”
“所以，系统也猜到我会止步于此，所以给你也设定成了转职后的SS级评级。”陈风回应道。
中年投影陈风低头看着他，“知道为什么你击败的投影中，有的看上去只是一具有你记忆的躯体，而有的却能像我这样和你沟通吗？”
没等陈风回答，他接着道:“在系统的虚拟空间设定中，越接近于你的投影体越是强大。”
“但同样的，一旦过于接近，也就可以说就是你。”
“系统直接跨越五级将我创造出来是因为意识到了你苍古一击的破坏力。”
“它不想让你更进一步了。”
“系统为什么要阻止我？”陈风好奇道。
中年投影陈风笑了笑，无奈摆手，“我也不知道。”
“但它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错误？”
“它将我塑造的，过于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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