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线索拉回到乔大身上,这汉子虽一身腱子肉,但没有功底,不是打架的能手,更别提杀人于无声了。
但养了个精明聪慧的黄鼠狼倒是好本事,假设人是黄鼠狼杀得,动机呢?
就那黄鼠狼的小爪子也不足以掏了一颗赶得上它身体大的人心呀!
不过乔大确实是最后一个见到店小二的人,那时候他正在挑亮二楼的廊烛,时间应该是丑时三刻左右。
后来乔大看见一红衣女鬼,暂且假设这是真的,时间应该是寅时左右。
店小二死在寅时一刻,也就是乔大看见他后没多久。
死的这么惨一点声响都没有,甚至连刚刚返回的乔大都没听见什么异常?
得,绕来绕去越像冤魂索命了。
乔大一个外乡人,没动机也没必要,反正他第二天就要走,整这么大情况不是耽误行程吗?
再者,杀了人还能淡然地吃了早饭再出发,未免说不通,想跑的话早就跑了,卯时出发,有个小驴车少说也出了几个山头了。
种种都不合理,乔大他们看起来确实像无辜的。
但总不能写着闹鬼上报吧,最后不过又是一张草包的批字扔下来。
虽然师父已经不在乎,但是他莫云霄挺在乎。
这一年,师父越发不想查案了,他是前朝名捕,为人公义有大德,除了有点好色。
但好色也只是欣赏,从未逾矩。
新朝成立,世道动荡不安。这乱政的苗头早几年前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上头只顾着站队往上爬,谁还管底层百姓的死活,报的案子不是积压就是批回。
这两年稍微安稳点,却也总是隔三差五地表示需要下面的支持,拿啥支持?
西北风吗?
若不是师父拿以前的俸禄贴补,这巡警司早就没了,还想要支持?
所以有时候莫云霄也理解周伟峰,一条小船逆着大河往上走,确实很吃力。
有些事情也就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乱世道,人吃鬼,鬼吃人。
见得还少吗?
难不成还要去跟鬼讨公道?
周伟峰自是不知莫云霄在想什么,他望着卷宗摩挲着下巴,其实按他以往的经验,白氏一家三口应该七成跟店小二的死无关。
但保险期间,明天还是重审两次,对比了口供再做打算。
他抬手拿起自己的茶杯,正要抿上一口,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他摇摇迷糊的脑袋,抬头看去莫云霄已经伏案睡着了。
胸口的八卦镜一阵阵发烫,他勉强站起身唤道:“来人!”
没人响应,他预感不好,心知要出事,踉踉跄跄摸出枪别在晚上,推开了大门。
夜分外的凉,月光清冷地洒在地上,士兵哨岗全部瘫睡在地上,周伟峰顾不得许多,想着要先去看乔大白氏他们,便扶着青灰的墙壁沿着黑漆漆的走廊朝审讯室去。
这一路走的极累,只有胸口的滚烫时不时让他清醒一下,本来他就胖,如今更加觉得累赘。
摸索着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审讯室旁,哨兵还睡在一旁,周伟峰一把把门推开,风灌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果然……
他们趁机逃了,想着周伟峰又往乔大那边赶去,刚摸索着走了一半,就看见一白一灰一小只三个人影出现在走廊口——可不就是那一家三口?
“你们几个,站住!”周伟峰费尽力气喊道。
三人皆是一惊——还有人没睡着?白氏纳闷着,黄七你的迷魂术居然没用?
黄七不满地反驳:“姑娘你不看看他脖子上戴的啥?”
只见周伟峰脖子上隐隐发着金光,还闪烁着朱砂篆刻的符文,竟然带着天师府的东西,难怪迷魂术对他没用。
本来想偷偷摸摸跑了的,还是被周伟峰这厮发现了,想着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白氏手指一抬:“好好睡吧!”
只见周伟峰脖子上的八卦镜掉了下来,落地发出“叮”的一声响,周伟峰只觉得眼皮沉得要命,双腿一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白氏三人深呼一口气,走吧走吧,赶紧溜……
三人回客栈取驴车,这里还有几个哨兵守着,不太方便动手,但时间有限,不方便也得动!
几人白天在客栈已经混了脸熟,怕那三个哨兵认得出来,便又唤了黄七先迷了那几人的眼,黄七刚施了迷魂术,又要用障眼法,体力消耗的快撑不了多久。
所以白氏他们要抓紧时间。
被施了障眼法,那几个士兵便如木头一般看不见眼前之物。
乔大抬手试了试确定他们看不见自己,便大摇大摆地从墙头翻过去,跳进院子里,直奔马棚里,小胖驴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草料。
乔大走过去拉着它出棚,谁知那胖驴脑袋一甩就扯掉了缰绳回头继续去吃草料。
乔大不甘心又扯了扯缰绳,纹丝不动,啥都比不过小胖驴要吃草料……
他娘的,这头倔驴!
乔大暗骂着,准备去厨房找个萝卜嫩瓜之类的挂前面好把这驴忽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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