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们？”健康意识到自己说完话后空气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他摇头晃脑，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左右看着迟语和唐继然，迟语欲言又止，唐继然则躲避他的视线。
健康一脸了然的模样，说道：“表情跟吃了一顿屎一样难看，你们便秘了？”
唐继然、迟语：“......”
“那不能啊，便秘还能一起的？健康疑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脸上还带着不太明显却又十分猥琐的笑容，他看了几个来回后醒悟似的大叫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是提前约好的！”
“傻逼”
“弱智”
“哎？你们怎么骂人呢！”
两人默契的没有理会健康莫名其妙被人骂之后的不可思议。见两人不说话，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刚才聊的火热的话题，一人骂了他一句之后就走了？什么鬼！健康满目震惊，眼睛瞪得老大，有一首歌，叫什么来着......哦对，“眼睛瞪得像铜铃~”
阳末自动屏蔽了旁边三人的哄闹声，一心扑在题海里面，不过他好像被一道题目特别长的数学题难住了，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合起来来回摩擦，右手拿的笔也在草稿纸上画出一团团的黑色圆圈。
这道题阳末已经卡了十多分钟了，难免有一些烦躁。
“叮咚”
阳末仔细观摩那道题目的关键字词和考点，在看出一点眉目准备乘胜追击后，被手机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
“【单停提醒】尊敬的客户，至2021年9月15日10时38分23秒，您的手机号码123****1234账户已欠费33.51元…...【中国联动】
阳末起床后忘记把手机调静音了，不大不小的铃声刚刚好打断了阳末好不容易理清楚那道数学题的思绪，啧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这下什么都忘了，阳末及时的把刚才脑袋里闪过的公式写了下来。
“......欠费了。”阳末淡漠的看着那个单停提醒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无语，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他做数学题还是好不容易才有思路的时候发......
没联网没流量也没办法交话费，阳末又不想麻烦别人，所以只好暂时把这事搁到一旁了。
阳末拿起笔准备按着刚才那个思路解数学题，本以为有了解题的公式和大纲可以很快解出来，结果事与愿违，阳末拿着黑色钢笔，硬是要把草稿纸画破了都没解出来。
终于薄薄的纸片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裂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阳末如梦初醒似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归根结底还是之前落下的基础太多没补回来。
阳末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要把之前高一落下的课程给补上，不然就是底子再好也白搭。
想是这么想，不过做起来就有点困难了。问题就出在阳末没钱找补习老师。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找补习老师的钱。
阳末现在还没有去烧烤店做工，他也没脸让老板预支工资给他，之前打工的钱全拿去给他母亲治病花完了，他把钱拿去交完学费充完饭卡后就几乎为零了，还要存钱买古筝，哪来的闲钱找补习老师。
这么一想其实古筝也挺烧钱的，不知不觉的阳末心里对顾家的感激之情更上一层楼了，合着他之前练的那些钢琴、书法等技能要花这么多的经费，他都快要感谢到愧疚了。
阳末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对金钱的概念有时候极其透彻有时候又懵懂的像个傻子。
他知道没钱的大人养不起小孩就会把尚在襁褓的孩童送到福利院，没钱吃不了饭会饿死，没钱住不了房子会露宿街头，更知道没钱治不了病会死，而且还是有生还的可能却没生还的能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至亲躺在洁白到透着死气的病床上等死。
奇妙的是明明钱能解决世界上极大部分的痛苦，但阳末就像是一根筋似的觉得钱是身外之物，要看淡些，也如他所想，他把钱看的很淡。
顾以灼坐在阳末后面，阳末无力的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肩膀也一点没有精气神的耷拉着。
肉眼可见的迷茫，肉眼可见的可怜。
蓝白色的校服虽然土气，但也是彰显着少年朝气蓬勃极具少年感的颜色。
如果穿着这样朝气蓬勃的颜色耷拉着肩膀的话......
顾以灼诺有所思，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但在点发送键的时候犹豫了，指尖离屏幕一公分，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把那行冲动又深思熟虑打出来的字一个一个删掉了，很快那行字就消失了，跟从未出现过一样。
——
“哎阳末，还好你在这，快来快来”健康蹦跶的跑进教室，左右看了几眼，正好看见阳末坐在椅子上发呆，“就差一个人了，快快快！”健康冲到阳末的前面坐下，一脸兴奋的看着阳末。
“什么最后一个人？”阳末被健康类似狮吼功的音量炸的什么都思考不了了，脑袋里全都是健康的声音，他抬头狐疑的看了看健康，显然是不太懂健康口中的‘最后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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