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汉景帝和梁王刘武见面了。
自从上次窦太后企图立刘武为诸君失败之后,两兄弟之间就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隔阂。
汉景帝忌惮刘武谋夺他的皇位,刘武怨恨汉景帝的言而无信。
两个人就不像之前那么亲密无间了。
这一次,汉景帝因为削藩的事情而孤立无援。
满朝大臣和天下诸侯全都反对削藩,请求释放赵王、楚王、胶西王。
汉景帝在这个当口忽然召见梁王刘武,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臣弟拜见陛下。”
梁王刘武规规矩矩向着汉景帝行礼。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
汉景帝微笑着走线御阶,亲自搀扶梁王。
“这几日,母后一直在念叨弟弟,埋怨你怎么不进宫来看她。走,今日我们一同前往长信宫,拜见母后,和她老人家老唠唠家常。”
汉景帝亲密的拉着梁王刘武的手,向外走去。
梁王无奈,只能紧紧跟随。
要见母亲他自己就能去啊,何须汉景帝待他去呢。
他到要看看,汉景帝究竟要耍些什么把戏。
。。。。。。
出的殿来,汉景帝拉着梁王刘武,要他同自己同乘一车,以示亲密。
刘武推辞了几句,见汉景帝不依,只能苦笑着上了汉景帝的车。
对于自己这个哥哥,刘武可是太了解了。
刻薄寡恩小心眼。
之前,因为立储君之事,汉景帝迁怒梁王,一脸几个月对他不理不问。
如今,汉景帝需要刘武帮助了,又开始向刘武献殷勤。
这个皇帝真是太好玩了。
车上。
汉景帝让刘武坐在自己身边,不停的讲述了两个人小时候的故事。
那时候,他们天真无邪,感情十分真挚。
后来长大后,有了太多利益的纠葛,因此疏远了几分。
不似少年时。
不过,梁王刘武是个重情谊之人,不像汉景帝一样是个冷血动物。
他的心头血是热的的,汉景帝几句话,顿时勾动了情绪。
眼前这个皇帝,昔日就是最为敬爱的大兄。
一时之间,刘武有些动容。
。。。。。。
车马行不多时,忽然遇到一人。
汉景帝忙令停车。
刘武向外观瞧,发现此人乃是当朝廷尉张释之。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
汉景帝他们要出宫,张释之要进宫,双方刚好在宫门处相遇。
汉景帝用手点了点张释之,对刘武说道:
“吾弟可还曾记得此人吗?”
刘武怎么会不记得呢,说起来,这个张释之还是他的仇人呢。
原来,许多年前,张释之任公车令,掌管宫门车马之事。
一次,刘武醉酒,驾车带着还是太子的刘启以及刘揖从司马门经过。
所谓司马门,就是皇宫的宫门,因此处有司马带兵戍守,所以被叫做司马门。
按照规矩,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经过司马门,都要下车步行,接受检查,相当于后世的过安检。
当时,刘武是真得喝多了,拒不下车,非得表演一个醉酒驾驶,快马加鞭冲过了司马门。
刘启和刘揖怎么拦都没拦住。
城门司马见是几个皇子驾车闯门,也就没敢阻拦。
本来,这个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公车令张释之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是一个刚正不阿之臣,这事又刚好是他的职权范围,于是他以“过司马门不下车为不敬”的罪名,向汉文帝弹劾了刘武。
结果可想而知,刘武被汉文帝重重的责罚了。
从此,刘武和张释之就结下了梁子。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们一个成为了梁王,一个成为了廷尉。
都是朝堂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如今再次相见,不知作何感想。
。。。。。。
刘武看了一眼眼前的张释之,冷哼了一声。
汉景帝见状,心中窃喜。
看来,刘武还是对当年那件事耿耿于怀。
这就好办了。
汉景帝张释之道:“廷尉,当年朕和梁王过司马门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吗?”
张释之闻言,一惊,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汉景帝怎么忽然翻起了旧账了。
“臣记得。”
“记得就好。”汉景帝道,“这件事朕也一直铭记在心。你知道吗?当年,是朕让梁王刘武驾车穿过司马门的,没想到最后害他被先帝重重责罚了一通。”
他面向刘武,道:“武弟,朕应该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刘武糊涂了,他不知道汉景帝这是玩的哪出啊。
当年三兄弟醉酒狂飙,刘武才是主犯,另外两人最多算是从犯。
汉景帝的表演还没结束。
“廷尉,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梁王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你可知罪吗?”
张释之依然铁骨铮铮,“臣,无罪。”
当年,面对皇子们他敢秉公执法,如今面对皇帝和诸侯王,他依旧寸步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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