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挑了挑眉，“我想去哪就去哪！这破听证会前半段我不想听，所以开一半再来，不行吗？”
“这里分拨的，恺撒在那边。”路明非小声说。
“我知道，”诺诺指了指全体黑衣的学生会代表团，“我比较喜欢红色。”
路明非愣住了。他倒是知道诺诺喜欢红色，喜欢到连吃冰淇淋都选择淋草莓酱的，因为像她头发的颜色。但是头发颜色能决定一个人的阵营么？
“胜券在握！”看着一脚把路明非往里面踹了踹然后在他身边坐下的诺诺，副校长喜上眉梢，“如此我方美女的质量数量都压过了对手！”他一直为学生会的队伍里有一整个白色蕾丝……哦不对，现在是黑色蕾丝少女舞团而气恼，只是夏弥、苏晓樯艳压群芳、凭借质量扳回一城才让他没直接唉声叹气。
“可我们不能确定那些老家伙是否也按啦啦队阵容来判断胜负。”芬格尔说，他说的很委婉，换杨闻念来直接就是‘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老淫贼吗’。
“主要不在于老家伙们怎么想，他们已经老到失去对美女的判断了，关键是可以打击安德鲁的士气！一个中年怪叔叔难道不该痛恨对方旗下的啦啦队比自己豪华么？”副校长扭动着腰胯，遥遥地冲安德鲁挤眉弄眼，摆出迈克尔·杰克逊经典的提裆动作，连芬格尔都觉得老家伙挑衅得有够低俗。
但并非每个人都对诺诺的出场、而且是坐在狮心会这边的出场而感到高兴。
嘟嘟嘟……
诺诺从校服短裙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信息然后接通，“喂，我说你闲的啊？咱俩直线距离不超过20米，你要给我打电话？”
“我觉得大家都在起立鼓掌的时候我站起来往外走会很尴尬。”
“你也会尴尬？”诺诺取笑，“我以为你已经心如止水到在这种场合脱光了跳钢管舞也不会尴尬呢？”
“那不叫心如止水，那叫耍流氓。”对方并没有生气，心性的修养非常到位。
杨闻念坐在狮心会第一排的中间位置。
并不是他想坐在这里，而是他走过来的时候众人就已经自觉开始挪动地方，于是苏晓樯身边的位置短短几秒钟之内空了出来。而他又因为上了个厕所，进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其他位置了，如果不坐在这里就只能站着。本来就因为穿着和学生群格格不入的白色便装而赚足了眼球，杨闻念不想再特殊一点，虽然坐在苏晓樯和夏弥两大校花身边已经够特殊了，但好歹他只贴着苏晓樯没有左拥右抱，不然明天就得上卡塞尔学院暗杀名单，但估计没人敢接。
“所以找我啥事？”坐在狮心会第一排边缘诺诺举起胳膊，对着自己这一排中间的杨闻念招手示意，全然没有一丝尴尬。
“你为什么才来？”杨闻念问。
“美女总是要压轴的。而且我这时候进来才能给调查团心理上造成足够的重压，在他们已经开始显露败迹的时候进一步造成追加伤害！Combo连击！”
“呃……你有什么伤害吗？你是人形兵器还是终极武装？不到最后时刻不出场？”
“美貌！”诺诺细眉一凛，“打比赛比的不仅仅是赛场上选手的发挥，还有啦啦队的发挥，我将是楚子航啦啦队最有力的一员！”
“但你为什么要给楚子航当啦啦队呢？”杨闻念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你应该在学生会。”
“我比较喜欢红色。”诺诺给出了刚刚回答路明非的答案。
“请回答酒红色和酡红色的区别。”
“你特码玩我呢？”
“明白了。”杨闻念挂断了电话。
苏晓樯凑过来了头，“所以你问出什么信息了吗？”
“她是有目的来的。”杨闻念边说着，边拨出了第二个电话。
但是这通电话的主人却没有像诺诺那样直接接通，杨闻念听着无人接听的提示音，打开了通讯软件。
【杨闻念：我不是和你说过，这次没必要和加图索家族作对吗？
杨闻念：你什么也不用，交给我们就好了。】
‘这次你们家族不一定会对你那么容忍，毕竟今天这件事可能是他们系列计划的重要……’
他还在继续打字，早在和副校长的一系列计划拟定的时候他就找凯撒聊过，但现在与计划有了出入。
【凯撒：我做什么事，还用不到你来教。
凯撒：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计划，但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凯撒：你说过的，做选择的前提是做好承担代价的准备，我做好了。】
杨闻念抬起头，看到对面坐在最中间的凯撒放下手机，继续闭着眼睛听歌。耳机上的灯光闪烁，似乎他是纽约街头浪荡的摇滚乐手。
狮心会在欢呼，学生会在静默，只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为自己歌唱。
杨闻念把手机输入框的字全部删掉，然后熄灭屏幕。
歪着头的苏晓樯有些不解，“为什么不继续说了？其实凯撒也没那么坚定吧？我觉得你再说一说他会有所动摇的。”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不能继续说了。没有必要打消一个年轻人的冲劲。”杨闻念看着苏晓樯的眼睛，“凯撒这次也许会付出比以前严重得多的代价，我们也会和加图索家族的关系更恶劣一点，毕竟在他们眼里绝对是我们把凯撒培养成这副逆子模样的，但凯撒至少学会了承担代价。”
“做好了承担代价的准备，才能有承担责任的准备，代价并不意味着责任，但责任一定意味着代价，两者是有相通性的。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成长，凯撒终于开始成长了，虽然仍旧叛逆，但叛逆是无罪的。”
苏晓樯愣愣的，似乎若有所思。
“肃静！先生们女士们，请减少不必要的争执，这次听证会的核心在于校方是否在血统评定上出现重大错误，把危险的血统引入了校园。”
所罗门王威严地说，“这是我们最大的禁忌之一，在古老的时代，我们就根据《亚伯拉罕血统契》建立了钢铁般的章程，以清除我们中不洁的血统。这些章程直到今天也还有效，在你们入学当日，你们已经签字服从了这一章程，因此我们所有人都受到它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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