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心口狂跳,下意识地按他说的去做。
成炀吻了过来,暧昧至极。
可卿令仪无法集中精神,因为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他手在下方的动作。
她忽然想到了夏夜的毒蛇,一旦躁动,便会从杂草当中探出头来,表现出极端的攻击性。
寻常人遇到了,都会避而远之,或是当场打死。
但或许这世上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把握住它,好生安抚。
成炀吻得愈发野蛮,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
起初卿令仪还能艰难回吻。
直到他完全失了章法,几乎是啃咬上来。
卿令仪的喉咙底溢出吃痛的哼叫,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试着推了推。
成炀离开她的唇瓣,双目猩红,喘着气说,“别动。”
嗓音沙哑得不可思议,他还没有结束。
月光如水,发出隐秘声响。
卿令仪浑身僵直。
他将脑袋抵在她的肩膀,又折腾了好一会儿。
卿令仪听到了成炀的闷哼。
月色无声倾泻银色光亮。
鼻端弥漫开一股很淡的腥味,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面上臊得发烫,不敢动弹,也不敢左右看,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现在倒是老实。”成炀嗤笑了一声。
卿令仪谨慎起见,没有回话。
成炀的心情不太好。
过去自行纾解也就罢了。
可不知如今是年纪上来了,还是和她接过了吻,光是靠他自己,只是图个囫囵,完全无法尽兴。
他从她肩上抬起身,敛眸凝视,眉眼间透出戾气:“什么时候能不害怕?”
卿令仪反应了一下,意识到他问的是夫妻房事。
她心道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变小一点?
可是这话不敢说,她只嗫嚅着道:“我也不知道……”
成炀冷冷道:“给你一个月。”
卿令仪猛地一怔:“一个月太短了!”
成炀愈发阴沉,“那就半个月。”
卿令仪:!!!
她可不敢再讨价还价了,连忙应承下来:“半……半个月就半个月。”
一答应,她整个人都蔫了。
成炀的表情却缓和了几分。
他的大掌摩挲着她的头发,劝说着她,“男女之事没你想象的可怕,你会喜欢的。”
卿令仪完全不相信,敷衍地点了点脑袋。
成炀看了她一会儿,又道,“明后日我回不来,小安乐的事,你和母亲商量着办。”
卿令仪的脸上这才绽出光亮,应声说:“好。”
成炀恨铁不成钢,捏了下她的脸颊。
倒是没说什么,收拾整理好衣衫,转身离去。
卿令仪听到开门关门的动静,不怎么放心,绕过去亲自确认过,成炀是真的走了,这才松下口气。
她走回来,注意到刚才她与成炀站过的地面,似乎滴了些什么。
一低头,她发现更多是残留在她的中衣上。
又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她涨红了脸,这衣服断然不能要了!
她麻利地脱下来,抓着中衣还算干净的地方,将地上痕迹悉数擦去,整件衣服裹起成团,腰带一绑一系,丢进了废篓中。
这一晚,卿令仪睡得很不好。
她先是梦见了成炀,二人在昏暗的室内拥吻。
她吻得正投入,忽然腰被什么紧紧缠住了,定睛一看,竟是一条毒蛇,湿滑,粗壮,双目冰冷猩红。
蛇尾炙热修长,探过来,贴近她的肌肤。
她吓得张口呼喊“娘亲救我”,毒蛇极度不悦,张开血盆大口,向她吞噬而来——
卿令仪猛地睁开眼睛,屋顶的彩绘天花映入眼帘。
天还没亮,她躺在梨花榻上,喘了口气,去摸额头,摸到了一手的汗珠。
她侧过头看向大床,空无一人。
她心安了,没有起来,仍仰面躺着,由着狂乱的心跳逐渐平息。
不知过去多久,晨光熹微,她听到窗外的脚步声,小厮侍女们都起了。
有人轻声推门进来。
“碧微。”卿令仪缓缓开口,透着几分倦意。
“夫人,”碧微加快走上前,蹲下了身,“还早呢,您再睡会儿吧。”
“我睡不着。”卿令仪脸色苍白。
碧微看出不对劲,手背贴上她的额头,“不烫呀……夫人,你怎么了?”
卿令仪说不出口,半晌,道:“把我的小黄拿过来吧。”
碧微应了一声。
小黄是用布料缝制成的“麒麟”,娘亲做的,卿令仪小的时候缺乏安全感,娘亲便亲手做了这么一个玩偶,她说麒麟是瑞兽,能保护卿令仪免受一切伤害。
这布料上勾了金线,黄澄澄、金灿灿的,“小黄”之名由此得来。
卿令仪出嫁,拿的东西除了左宣乃至圣上赠予的陪嫁,要紧的便是她自己的一只小箱子,里面装了小黄,和其他一些很要紧的东西。
卿令仪将小黄抱在怀中,闭上了眼睛。
她慢慢地睡着,这回没再做噩梦。
一觉醒来,已是红日高悬。
卿令仪惦记着将成安乐划入自己名下的事,起来梳洗打扮,脸上抓伤已消退许多,可昨晚成炀后面吻得太凶,嘴角的伤势反倒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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