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乌云上竟突然有一道道如银炼蛇形状闪电以极快的速度蜿蜒穿刺而过。
“这天真是奇了,旱地倒惊出一声雷,真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勐揪着他腰身上的兽皮裙大喇喇抹了抹脸上的汗。
“我艹,好你个勐!”尖叫破骂声顿时此起彼伏。
“妈的,我们怕长针眼啊艹!”
“咋了,都是雄性怕甚,”他油光脑门汗水滴滴答答的,大手一甩一叉腰,对着有意见的族人们就一个个怒瞪过去。
“矫情个什么劲儿啊你们!”勐不甘示弱怒喝道,他一个光腚的狼还没说什么,他们这群占了便宜的不要脸狼,一个个的倒还委屈上了!
“你他*##!!!”
身旁满是吵闹谩骂,有狼更是干脆捡起地上一团团的黑褐色黏糊土壤朝勐扔过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可鳞枭周围仿佛自带了某种隔绝屏障,他对外界的变化波澜不惊。
他只关切的盯紧了手中的小崽子。
那第一声响雷似乎是个信号,旋即滚滚响雷炸在他耳畔,鳞枭右手抬起,同时幼狼抬起头颅,他大手捂住它耳。
“继续……”他阴鸷眸子收敛,哑着声线凛声说道。
“继续说,你身上脸上的疤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被何人所伤!继续说出来!”
鳞枭眉头越皱越深,他掌心中的幼崽又不知为何,却只是愤怒的睁着它通红的眼和他对视,它看起来破碎又坚韧,男人忍不住摇晃它身子询问,可小狼崽子却是不再说了。
呵,它又能说什么呢?鳞渊心死如灰的想。
说它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是他将自己扔掉,自己不得不每天和成年兽人厮杀抢夺食物?
还是告诉说,威牙和琬姬第一次看见它的脸时,是多么的兴奋癫狂,不断对它捉弄、厮杀……最后为了自保,它干脆自己迎上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可鳞渊太天真了,它单纯以为毁了自己的脸,威牙和琬姬就会放过它。
可谁能想到……他们瞧着这张如狼王一样、只是稍微有些稚嫩的狼脸,这上面满是被他们凌虐的痕迹,那一虎一蛇竟是更兴奋了!!!
……
而那“砰砰砰砰——”,如同天地崩塌般炸裂的闷雷声,也慢慢平息着,不再越打越响了。
天道不准幼崽再说出任何关于它身上累累伤痕讯息的话了,可狂风依然没有止息,反而卷起阵阵尘土。
“艹,这到底是什么鬼天!一会打雷打闪,一会又是狂浪风沙,难不成……难不成真是咱们挖到了山神栖息处,才有如此异象?”狁甩甩狼爪,他爪尖上的黏腻泥土令他难受得紧,只是这念头一出,狁也不甩手了,他呼吸越发急促,而上空不断极速闪烁的闪电白痕似乎印证了他的话。
“靠,那还等什么!见到了山神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凭什么祂将威牙护犊子护得跟什么似的!怎么,虎族欺负我们就行?俺们狼反抗却不允,这是什么道理!”勐愤怒的大手一松,巨刀“唰——”一下深插进地里。
“就是!我就看不惯虎族那副得意洋洋的死样子,靠什么山神,有本事就靠自己本事和咱们光明正大打一场!”
“哈哈哈还等什么!还不抓紧时间加油干!真找到了神只踪迹,那咱们可就太牛叉了!”狼二啐了一口唾沫在掌中,大手摩擦几下,扬起狼爪对着地面狠狠抓去。
周围更加嘈杂混乱,鳞枭却格外安静专注的等着他的崽子说话。
【别再扔下我……】它声线极微小嘶哑,好在鳞枭听力极为敏锐,他狼耳颤动着。
还没来得及思索小狼崽子为何突兀的说出这句话,鳞枭的狼心就骤然收缩一瞬。
这一字一句,极轻微的声调,却又像是比刚刚炸裂的雷声还要响,又似是一记记拳头猛得砸捶向狼王的心脏。
……幼崽彻底撕裂开了它的破碎心脏,将其捧在父亲面前,它曾在鳞枭面前凶悍得似头威武成年狼。
可现在……它又脆弱的似是风一吹就能被刮跑。
鳞枭五指张开的爪尖微微拢合,这才有了一丝丝幼崽不会被吹走的安全感。
……
深眠于地下的山神彻底睁开了眼,上面“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是哪些兽人在制造嘈杂碎音,吵得他实在是难以入眠。
耐着性子等了半晌,最后山神只得凝重又无奈的叹气,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兽人竟是一个个的连敬畏神明的心都没了,他长又洁白的胡须随着老头叹声气息一下下的飘起来。
说是神只,可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是岁月刻下来的痕迹,可当他睁眼,脸上威严与慈爱两种气质又矛盾般的尽显。
他耳边依稀传来一声声张狂的叫喊声,什么“……见到了山神……要好好问问他,凭什么……将威牙护犊子……”
?
谁是威牙?
嗯???还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护犊子?
“……虎族欺负我们就行?俺们狼反抗却不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