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
袁绍神色黯然。
九十万大军,声势滔天奔赴官渡,如今一战之后,归来的不过数千人!
败了,所有的基业都败了!
他愤怒地将手中的战报扔在了地上!
“曹阿瞒!曹操!曹贼!!!”
一旁的郭图不敢说话。
“他明明知道正面厮杀绝非孤之敌手,故而竟使出连环奸计!一盏茶的功夫,三道奸计同出,先是虚假求和,以天子乱吾之心;又派骑兵迂回,同时还在乌巢烧我粮草......”
说到这里,袁绍气得咬牙切齿。
一旁的许攸道:“主公,那曹操拖延时间,让吾军都以为主公有接受请和的意愿,原本高昂的斗志亦被削弱了!”
袁绍懊恼地拍着脑门,道:“哎呀,是孤之过错,就不该信那曹操,糊涂啊,孤糊涂啊!”
“此战,过错在我,连累三军啊!”
一旁的郭图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不必如此。只是听主公之言,在下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袁绍一愣,“谁?”
“别驾田丰!”郭图说道,“当初就是田元皓力劝主公,对付曹操并非一战不可,若是主公能励精图治专注富民强兵,那曹操亦可不战而胜啊!”
袁绍懊恼说道:“哎呀,田丰说的对啊,悔不该当初不听他言,才有今日之果啊!”
“他现在在哪?”
郭图道:“先前田丰于主公出征前进谏,被主公关在了冀州大牢!”
袁绍羞愤说道:“是孤糊涂,快去将田丰释放出来,对了,派孤的车驾将他接来,孤要重用他!”
郭图赶紧出去。
一旁的许攸却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与田丰都是天才,然两个人之间意见颇有分歧。
田丰性子直,说话不懂人情,多次冲撞许攸。
许攸也不客气,只要有机会就想压田丰一把。
这一次见袁绍竟然要把大牢里的田丰释放出来并重用,顿时有了危机感。
“主公,在下觉得开释田丰即可,未必要重用啊!”
袁绍一愣,“为何?”
许攸道:“在下听说,田丰在冀州大牢听说主公兵败官渡,竟高声欢笑,得意忘形,吹嘘说......”说到这里,许攸故意听顿。
袁绍怒火中烧,道:“他说了什么?!”
许攸见袁绍脸色愤怒,心中一喜,道:“他笑主公有眼无珠,说主公是庸主,活该此败啊!”
咣当!
袁绍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桌子,“可恨啊,田丰!!!来人!”
殿外,殿前校尉躬身进来。
“取我佩剑,立即前往冀州大牢,立斩田丰!”
校尉一愣,但见袁绍那般愤怒,也只好躬身领命。
许攸心中一紧。
其实,他并没有想杀田丰,但怎料话一出口,就惹得袁绍这般愤怒,他想劝,但见袁绍那般暴躁,也只好作罢。
校尉刚走,袁谭、袁熙和袁尚三兄弟便走了进来。
“父帅,各路败兵都已经陆续回营,轻点过后,仍有四十万人马,我军主要损失在辎重和战车!”
一旁的袁熙也道:“父帅,虽然此战我军失利,但以当前兵力而言,我军依旧占据绝对优势,对曹操亦有再战之力!”
袁绍振奋。
“好,好!!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汲取教训,再与那曹贼一战!”
“传令,三军休整五日,五日后择机再战!”
冀州大牢。
田丰就着昏黄的烛火,正在读书。
这时,一名狱吏走了过来。
“别驾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啊,您曾言主公此战会遭遇挫折,果然,从官渡传来的消息,主公率领九十万大军出征,被曹操二十万兵追击,如今兵马折损过半,粮草辎重损失无数,是败了!”
田丰放下手中的书,叹了一声,道:“哎,吾宁所言是错!”
狱吏拱手说道:“别驾大人大才,小人想过不了几日,大人就可离开此地,主公必然重用大人!”
田丰却摆手呵呵笑道:“你错了!”
狱吏不解。
田丰道:“吾,将死矣!”
狱吏大惊道:“这是为何?”
田丰道:“主公外宽内紧,看似宽宏实则好猜忌,若是主公于官渡大胜,他欢喜之余或许还能饶我一命,可惜啊,他败了,主公必定恼羞成怒,你说,我还有活路吗?”
狱吏惊道:“怎么会这样,大人是大才,主公岂能,岂能......”
就在这时,大牢外来了一人。
一名校尉手捧着一把佩剑走了进来。
“禀大人,传主公口味:田丰亵君背主,罪无可恕,令......自尽!”
校尉声音发抖。
狱吏听了,也长大了嘴巴。
别驾大人又料准了!
可惜这一次竟是死亡!
田丰倒是平静,道:“你能告诉我,是许攸还是郭图在主公面前挑唆的吗?”
校尉低头,不敢说话。
田丰一笑。
“明白了!”田丰说道:“狱吏,你取笔墨来,吾有遗言留给主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