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术能猜的出来,天子找自己所谓何事。
历史上,十多岁的天子虽然被曹操圈禁,但暗中还是做了不少的事情的。
不管是衣带诏,还是后来的几多挣扎,都说明这个天子并非是篝火之辈,他也想改变一些事情。
这一次,恐怕也是如此。
让刘术奇怪的是,刘协并不是在寝宫等待,而是在城头上。
合肥城,经过大军和百姓的联合休整,此时已然焕发了之前的景象。
夜已深,虽然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但灯火却是通明。
倒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哎呀,朕从来没有想过,夜色竟然如此的美好!”
刘术走了过来,躬身道:“微臣拜见陛下!”
刘协转身,欣喜地扶起刘术,“皇兄,这合肥城刚刚经历了一番大战,然几日之后竟恢复得如此光景,皇兄真乃大才啊!”
刘术忙道:“陛下,微臣的身份......”
“哎?皇兄的身份岂能有假?这是朕亲自查阅的族谱,虽然后面有诸多遗失,但想来不会错的!”刘协笑道。
刘术心中了然,故而也不再解释,道:“微臣多谢陛下!”
见刘术不再推辞,刘协一笑,道:“皇兄倒是治理天下的一把好手,能如此勤政爱民,当真是我大汉之福啊!”
刘术没有说话。
刘协走到城墙便,指着城池外二三里的地方,那里也有燃起的篝火。
“当年,即便是在洛阳,到了夜里这城外断然也不会有灯火人影,然而在这合肥城,此时已然三更,城外还有人在,皇兄,短短几日你可是把合肥城治理城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典范了。”
刘术额头冒汗,这少年天子夸起人来,当真让人难以招架。
“陛下,那是微臣设置的路灯,以篝火为源,百丈一组,一者是为夜间行走的人照亮前路,二者也是防止贼军夜间偷袭,若是说到路不拾遗,倒是陛下谬赞了!”
刘协眼睛一亮,“哎呀,这个办法好啊,能提前这么远就能预警,皇兄当真是好本事!”
二人往前走,身后太监想要跟上去,却被徐庶拦了一下,“公公,陛下想和自己兄长说几句话,我们就不要跟的太紧了!”
那公公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再上前。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
刘协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什么都问,什么都说,好像眼前的景物对他来说,都是很新鲜一般。
突然,刘协站住了。
“皇兄,你是知道你自己身份的,不是吗?”此刻,那个好奇宝宝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
刘术一愣,“陛下何出此言?”
刘协惨然一笑,道:“朕这个皇帝做得当真失败,前有董卓、曹操将朕玩弄于鼓掌,后有亲人不信任防备于朕,呵呵呵。”
刘术没有说话。
刘协冲怀中掏出了一个玉佩。
这玉佩和一般的天家玉佩不同,不是龙凤之状,反而像是一只幼年的虎崽。
刘协拿着玉佩,道:“当年,世宗孝武皇帝和兄长刘荣关系密切,孝武皇帝喜欢老虎,其兄长便命人雕饰了一只玉虎,还是一只幼崽儿,先太子说孝武皇帝有气吞山河之气,但在年少,故而制作了一只幼虎,孝武皇帝十分欢喜。”
“后来,先太子被废,孝武皇帝几经周折登上大位,然那时先太子已成临江王,又被诬陷谋反,死于狱中。孝武皇帝心中记挂兄长,善待其后人,并命人按照当年先太子给自己的玉佩又雕琢了十只幼虎的玉佩,言有此物当免死!”
刘协转身看着刘术,“皇兄难道没有见过这样的玉佩吗?”
刘术愣住了。
他还真见过。
但不是一只玉佩,而是一副画像。
那画像中的幼虎,和刘协手中的玉佩的模样,如出一辙。
想来是时日久远,玉佩怕是没了,只留画像祭奠了。
记得他年少时也曾问过这个时代的父亲,为何画中不是一直猛虎,而是一只幼虎。
父亲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先祖所留。
原来,其中竟还有这般的渊源啊!
见刘术沉默,刘协一笑,道:“朕还知道,你身上有一个麒麟吊坠,那亦可证实你的身份,皇兄,你我就是高祖皇帝之后,孝景皇帝血脉,乃是同祖的兄弟啊!”
见刘协如此,刘术也不再掩饰,跪倒说道:“陛下,臣不得已而掩饰,望陛下赎罪!”
刘协大喜,忙扶起刘术,道:“朕知道,朕知道,此事朕可以认,但你不能领,哎,朕无能啊!”
刘术起身,疑惑说道:“只是臣不知,陛下为何竟能查得清楚这些事?”
天子不是一直被圈养宫中吗?他怎么有能力查这些事呢?
刘协一笑,道:“猫狗尚有其道,朕虽年幼,但毕竟也是天子,当然有朕自己的门路。”
刘术不再问。
刘协长叹一声,忽然悠悠问道,“皇兄,你智谋过人,能不能推算一下,朕还能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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