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此刻放声大笑，笑得泪水涟涟。
他伸手拭去泪珠，声音中满是感慨。
"世人皆向往权柄在握，江山如画，却不知帝王之位实为催命符。
宦官们因无奈而依附于我，如藤蔓缠树。
朝堂上的士大夫欲令我如木偶般听从其意。
还有我的兄弟叔伯，一旦有机可乘，绝不会对我手软。
你能理解吗？我在这皇宫中日夜提防，只为保全性命。
同时还得分心治理天下，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你说得对，坐稳皇位的绝非凡夫俗子，但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清川没料到皇帝竟会如此坦诚，他低头沉思，皱紧了眉头。
正德皇帝再次开口。
"你既无刺杀之意，又答应了我的请求。
礼尚往来，你是否也该为我做些什么？"
清川闻言，眉心微皱，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
"你似乎还没认清形势，生死由我掌控，你竟还敢提要求？"
皇帝却毫不介意，微笑道：
"如今我已退无可退，何惧之有？
你既然主动前来，显然对此颇感兴趣。
提出条件并非冒昧之举。"
然而，清川并未回应。
"堂堂一国之君也会攀附他人，这让我觉得意外。"
正德皇帝神色一正，说道：
"当前局势，朕已是竭力维持，大明江山已如风中残烛。
你曾问及归海一刀，可见你对天下之事尚有关注。
就为天下苍生做点实事吧，也让朕稍感宽慰。" 清川对此却不以为然。
"你们权贵享受富贵，承受这样的代价也是理所应当。
凭你的智谋，朱无视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我出手与否并无差别。"
正德皇帝却笑了。
"能让事情更稳妥，为何不做呢？"
清川得到答案，不再多言，身形轻盈离去。
正德皇帝则倚在栏杆旁，望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羡慕。
"若有机会，我也愿如他一般驰骋天地，何其畅快啊。"
此刻，京城内，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里。
体态丰满的万三千听完手下禀报，脸上掠过一丝愠怒。
"真没想到，归海一刀居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都是那个曹正淳，白白错过了良机。"
"继续监视他们两人，有消息立刻报告。"
手下退下后，万三千在房中踱步沉思。
他边走边抱怨："没有我，朱无视什么都不是，现在你觉得抓住了机会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如果逼我到绝路，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看你能拿我怎样！"
虽富可敌国，但长久以来无人能触动万三千的心弦。
自见过上官海棠后，他朝思暮想，一心想要娶她为妻。
然而朱无视却装聋作哑，对他如同冤大头。
特别是曹正淳受伤后，朱无视开口闭口就是钱粮。
转了几圈，万三千停住，对旁边的湘西四鬼下令：
"朱无视此人不可靠，我们需为自己留条后路。"
"这段时间你们多做准备，别到时候被人利用了还帮人数钱。"
清川回来只见到归海一刀，便问："上官海棠呢？她为何没与你同来？"
归海一刀面露忧虑，轻轻摇头。
"她选择留在神侯身边，试图劝阻神侯造反的计划。"
"而且神侯让她预先准备对抗曹正淳，所以她提前去做准备。"
清川闻言心下一动。
"照你这么说，上官海棠应该去找段天涯了。"
归海一刀没想到他猜得如此准确，点头应是。
"有段天涯相助，这次对付曹正淳定能万无一失。"
终究无法避免，清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归海一刀说：
"别愣着了，快走吧。晚了，上官海棠可能就有危险了。"
听他这么说，归海一刀明显一怔。
"天涯怎会伤害海棠？"
清川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动脑筋，用脑子！"
"段天涯不会对上官海棠下手，但他身边的人呢？"
归海一刀清楚柳生飘絮的背景，脸色一变，神色变得紧张。
但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中满是困惑。
"如果柳生飘絮伤害了海棠，段天涯怎能放过她？"
清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是否意识到，朱无视已与柳生但马守联手，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然而，归海一刀以一种不解的目光瞥了清川一眼。
"你的武艺无疑在朱无视之上，你为何不直接除掉他，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清川轻笑，这样的事他自是不会轻易出手。
毕竟，他还需等待，直到他的名望被朱无视广泛传播。
但这番心思，他并未言明。
"你们身陷其中，我却置身事外，能帮你们一把已是仁至义尽。"
"况且，替人擦屁股的事，我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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