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散去。
一根手指自苍穹点下。
手指只是普通人的手指。
但张天象却面色郑重。
“两界山,戮山指?好大的手笔!”
低声说过,张天象收回在阵法中肆虐的黑色棋子。
黑白两色在棋盘上点点落下。
“你有戮山指,也试试我的棋局。第一局,血泪流!”
手指落下,未至张天象面前,便被棋盘上黑白两色杀伐之意所止。
棋子并未直对手指,阻拦住落下手指的,只是两色棋子的杀伐之意。
点点血泪,使得暴雨变红,好似苍穹在哭。
身着道袍的女子身影浮现在的天空之上,暴雨不加身,乌云下,暴雨中,女子身后,座座山峰如层峦。
禹州,圣地两界山,以山入道。
暴雨血泪之中,纤细手指崩散。
面容清冷的女子神情不变,双手于胸前结印。
身后法相之中,一座如房屋大小的山峦浮现,而后砸落。
“倾山?”
张天象神色更冷。
两界山,顷山之法。
以法相为基,凝山峦虚影,立于苍穹之上,借大地之力落下。
此等术法,因山峦伟力不可轻控,征伐之时无太多变化,乃是法术中的鸡肋。
但,用于今日这等争斗之上,最为好用。
张天象不能退,不能躲。
退了,躲了,张府化为齑粉,不仅如此,张府附近,几十户,都要跟着遭殃。
也就是两界山女修士没有大张旗鼓,否则以她二品天象境全力施展倾山法术,法相加持之下,京都城东南这一片,都会在顷山落地后的余波之中化为废墟。
非两界山女修士不想如此,实是不能。
与人征伐之时,不小心灭了一个村子还好,甚至一些小的城池,灭了也就灭了。但此地,乃是京都城。
她若是真敢将京都城东南弄成废墟,南王赵南天便敢带甲士围了两界山,重演青丘坟之事。
到时候马踏两界山,甲士搏命之下,饶是两界山为圣地之一,也得低头俯首。
张天象轻轻挥手,刚刚缓过气想要搞点小动作的季坤,口吐鲜血,浑身骨头断了大半。
刚刚不弄死季坤,只是为了引出这暗处的修士。
此时征伐正盛,哪儿能容他插手。
不杀他,无非是留他一命,到时候好和鹧鸪山算账。
收拾完季坤,张天象双手十指飞舞,繁如幻影。
棋盘清空,暴雨中的血色消散。
黑白两色再次在棋盘纵横之处落下。
“第二局,大雪崩!”
山在落,暴雨却化成了雪。
雪落比山快,片刻后,一座倒立雪山浮现在棋盘之上。
“崩!”
张天象大喝一声,雪山上大学倾覆,白色染苍穹,倒落之雪,将顷山覆盖。
少倾,雪消,山崩。
女子第一次开了口。
“不愧是天师座下,这两局棋,笑纳了。”
说着,女子拱了拱手:“两界山,山繁华,见过道友。”
张天象挥手,再次清空棋盘,施了个道礼,回道:“龙虎山,张天象,见过道友。”
“我此来,乃是还故人人情。张道友,最后一法,你若抵的住,我便退去。抵不住,则身死道消。”
张天象微微摇头,眉头轻皱:“道友,我死,两界山则无,你确定要继续出手?如若此时退去,贫道可当今日无事发生。”
山繁华轻笑:“张道友说笑了,你就不奇怪,此处征伐至此,竟无朝廷的人过来么?”
闻言,张道临神色微变。
知晓山繁华之意。
他若死在此处,则无人知晓是两界山下的手。
他若挡下了,山繁花退去,最终不过是龙虎山借此强压两界山要些赔偿。
没有过多思量,张天象朗声道:“请赐教。我若不死,定会屠两界山满门。”
突出的就是个声色内荏。
女子果然不为所动,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一如既往的清冷。
“十方山峦,请张道友笑纳。张道友若活,小女子在两界山恭候张道友大驾光临。”
法相震颤,十座山峦浮现,不如顷山凝实。
和顷山不同,十座山峦浮现之后,并未像顷山一样急速坠落。
十座山峦围成了一个圆,而后这个圆开始缓慢旋转,旋转的速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快,像是一个巨轮一般。
“十方山峦,张道友,挡不住,这张府,可就没了。”
气若游丝的季坤,勉力睁开眼,看到苍穹上的十方山峦,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不可!此法之下,司十二必死。”
然而,山繁花并不理季坤。
山繁花此来,乃是受大管家之命,有临机专断之权。
以怀孕女子逼迫龙虎山,山繁花不齿。擒下张天象,由不得龙虎山不就范!即便龙虎山舍得这二品天象境的弟子,到时候再把小天师抓住便是。
张天象凝视着开始旋转的十座山峦,这次没再用手指落子。
法相轻动,黑白两色自法相之中浮现,落在棋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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