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游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拱手道:“敢问两位,这家人是犯了什么事?”
右侧高个锦衣卫上前一步,手按绣春刀,脸上带着寒意,看了看顾少游,又看了眼他身后的李文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色,冷声道:“这里的人犯了事,你既然来此,必定就是同党,刚好,把你抓起来带回去让我们百户大人好好审审!”
说完,他和同伴对视一眼,两个人“唰”的一声,拔刀出鞘,俱都围了上来,口中喝道:“你这两人,形迹可疑,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别怪这刀剑无眼。”
顾少游一时错愕,他万万没想到,这里的锦衣卫竟然如此骄横霸道,只是一句话,便要将自己打成同党,联想到外面空荡荡的街道,这锦衣卫的凶名,果然不是盖的!
飞扬跋扈,仗势欺人,不外如是!
而且,这两个锦衣卫,看向李文秀的眼神中,带着贪婪邪意。
顾少游心中不由怒意大涨!
他本想客客气气,按照规矩行事,正准备掏出顾元昌钦差行辕的名帖,如今却懒得行此多余之事,冷哼一声,突然欺身上前。
那两名锦衣卫心中猛地一惊,只觉眼前忽的一闪,一阵凉风拂过,前面人影瞬间不见,又突然觉得肋下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大惊失色,想要呼喊,却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身子登时一软,缓缓瘫了下去。
顾少游一手一个,将两人扶住,远远看去,倒像是三人关系极好,搂在一起一般。
刚才他突然袭击,直接用重手法点了这两人的穴道,看这样子,非得昏迷个至少几个时辰。
顾少游将两人扶住,拖入门内,靠在了墙上。
又回头招呼一声,便和李文秀一起走了进去。
李文秀俏脸上带了一丝担忧,回头看了眼倒在墙角的锦衣卫,低声道:“顾大哥,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顾少游冷笑一声道:“刚才他们看你的眼神,没把他们这眼珠挖出来就已经便宜他们了。”李文秀闻言,脸上红了红,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两人穿堂而入,一路上一个人影都瞧不见,李文秀是越走越心惊,脚步都不由快了几分。
很快便快到了正厅门外,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声音。
顾少游拉住李文秀,两人都停下脚步,只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阴恻恻的让人一阵心悸。
“夏夫人,这盗窃库银可是重罪!夏泽天已经入了大狱,他虽然不招,但死期已经近在眼前!我今天过来便是要抄了你的家,看看到底有没有窝藏库银!”
顾少游听了心中猛地一惊,看了一眼李文秀,她的眼中也满是惊疑不定。
里面又传出一个女声,听起来年纪也不大:“陈时鸣,你们锦衣卫办案就如此蛮横霸道吗?你要来抄我的家,可有手谕,可有什么诏书?”
只听到那锦衣卫的首领陈时鸣忽的放声大笑:“我锦衣卫办案,有谁敢违抗?收么手谕诏书!这里我说了算!”
顾少游脸色凝重,对着李文秀嘘了一声,两人绕到侧边,往里面看了过去。
只见里面一片剑拔弩张,站在中间的应当便是夏夫人了,她用手指着陈时鸣,头上的珠钗微微颤抖,显然是又惊又怒,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少年,身穿天蓝夹袍的少年公子.看去约莫二十出头,生得剑眉星目,只是脸色稍嫌苍白。
夏夫人喝道:“陈时鸣,你不要太过分了!这锦衣卫南镇抚司,我家老爷也有相熟的,你今天如此放肆,难道就不怕日后遭人清算吗?”
她旁边的少年公子此时也已按捺不住,唰的一声,抽出腰中长剑,一个侧身将夏夫人护在身后,剑尖上挑,他竟然也是一个会家子。
他如今也是满脸怒容,大声喝道:“你们没有手谕,没有诏令,这就是目无王法!”
陈时鸣对这少年公子的长剑视若无睹,闻言只是冷笑连连,眼中闪过几丝狠色。
他乃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百户,奉命前来查办金华府库银失窃一案,只可惜忙碌了数月有余,却丝毫没有收获。
这夏家也是本地豪族,夏家的夏泽天的的确确和夏夫人所言一般,交游颇广,若是他和南镇抚司的人有相熟,也不是奇事。
要知道这锦衣卫分为南北两个镇抚司,北镇抚司主要负责各种对外行动,可以说权柄甚重,在外面有着赫赫凶名,锦衣卫的大半名声都是北镇抚司闯下的。
但是南镇抚司却有不同,他们的职责是负责锦衣卫的内部纪律和整肃。
若非有必要,陈时鸣也不太想去惹南镇抚司的人。
只是如今……如今钦差大臣已至,自己却在这里虚耗时光,陈时鸣心中也是焦灼不已,这才今天直接打上门来,是准备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身后站着一个年约五旬,身着黑袍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根精钢拐杖。身侧两边则各有四个锦衣卫,如今已呈扇形将夏夫人和那少年围在一起。
陈时鸣笑声一收,冷冷道:“夏公子,这里我就是王命!你莫非以为就凭你们仙霞派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在这里充高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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