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菜做得好看,吃起来却不对味。
一定没有放油,而且十分的淡,嚼在口里除了苦涩,也只有苦涩。
宇文恒不禁皱了皱眉头,将青菜吐到了一旁,他的记忆中,斋菜并没有这么难吃,难道是自己吃惯了宫里的佳肴,才吃不惯这斋菜了?
青菜不好吃,他便夹了块胡萝卜,没想到竟是半生的,咬得很费劲。
宇文恒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一早从京城出来,又是爬山,又是泡温泉又是逛庵堂高走低往没有个停歇,到这会儿天都暗了,屋里已掌了灯,肚子早已饿了,就给他吃这等食物?
但他刚才已说了只想吃斋饭斋菜,换了饭菜,倒显得他不愿忆苦似的。
可这菜又实在难吃。
宇文恒心中十分的郁闷,筷子捏了捏,还是放下了。
封显宏看了眼陈林,陈林会意,便说道,“皇上,微臣刚才打的那只麋鹿,已经被取了血,山上晚间天凉,皇上要不要用些鹿血暖暖身子?”
宇文恒脸色微沉,淡淡说道,“这可是佛门之地。”
封显宏便说道,“皇上,您是天之子,管世间万物,佛祖神仙也得听皇上的,您的言行,他们管不着,也不敢管。”
宇文恒也知鹿血是好物,他早年有旧伤,一直体寒,饮用鹿血正好补身子,只是碍于是封家的佛堂,他不好主动说杀生。
封显宏刚才的话,明显是给他一个台阶下的意思。
因此宇文恒便说道,“封爱卿所言极是,那就端来吧。”
“是,皇上。”封显宏大喜,转身端鹿血去了。
很快,封显宏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走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白玉瓶,里面盛着殷红的血。
卫公公接了过来,将托盘放在桌上,取过一只白瓷碗,打开玉瓶塞子,先倒了小半碗出来,递与身旁的一个太监,命他喝下试毒。
小太监依言一口气喝了。
卫公公等了一会儿,看那太监无事后,这才倒了一整碗,递与宇文恒。
宇文恒一口气饮尽了。
鹿血入喉,体内顿感一阵燥热。
卫公公又说道,“那鹿放了血,肉丢了倒是可惜了,封大人,不如一并做了菜吧?”
见宇文恒点了点头,封显宏马上说道,“好的,老臣这就安排下去。”走出去安排去了,心中想着,这会儿该女儿出现了。
玉瓶里还有一半的鹿血,卫公公全部倒出来,递与宇文恒,宇文恒抓过来一气饮尽,卫公公这时说道,“皇上,不知是不是老奴看花了眼,刚才竟看到卢云舒姑娘从观音大殿前走过去了,就在皇上抽了签之后。”
云舒?
想到云舒白净的脸颊,还有那双酷似顾云旖的眼睛,宇文恒身上越发燥热起来。
看到桌上的清茶,他抓起来一口气饮尽了,喝完一口不解渴,又自己倒了一杯喝尽。
脸色也渐渐潮红起来。
一旁站着的陈林心中暗道,这鹿血加催情香果然厉害,皇上这是明显把持不住了呀。
卫公公也觉察出了异样,心道,坏了,宇文恒要出事了,这太医又没有跟来……
心中骂着封显宏坏事,献什么鹿血啊?
“皇上,您身子不舒服,要不先休息着?”卫公公扶着宇文恒,说道。
忍一忍,睡一觉,应该没事吧?
哎呀,他是个太监,对于这事可一点经验也没有,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卫公公心里发愁。
“朕要见舒姑娘,你马上叫她来。”宇文恒闭了下眼,忍着身子的不适,说道。
舒姑娘?卢云舒?
卫公公有些拿不定主意,那姑娘是个刺头,会来见皇上?会同意服侍皇上?
上回还将皇上的脸抓伤了跑掉了呢,害得皇上只好宠了个宫女泄火。
但宇文恒要见她,卫公公也不好阻拦,只好说道,“是,老奴这就叫人去找人去。”他朝一个太监挥挥手,命他去叫舒姑娘。
太监走出去了。
只是,一直没有等到太监回来,宇文恒和卫公公正等得焦急不安时,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封家三娘给皇上送晚膳来了。”声音婉转甜美。
听到女子的声音,虽然不是云舒的,宇文恒一样热血往头上冲,整个人犹如被放在火上架着烤。
他压着火气沉声说道,“进来。”
“……是。”封玉琪怯怯走了进来,看了眼宇文恒,飞快将头低下去,再不敢看第二眼,心说宇文恒的脸色为什么那么潮红,不像是喝酒的样子啊?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提食盒的婆子,婆子的年纪很大,约莫着有七十岁的年纪了,一脸的褶子,头发花白一片,不声不响地站着。
卫公公心领神会,招招手,带着陈林和几个太监全都退出了禅房,想了想,还是退得远一些为好。
“皇上,请用膳。”封玉琪接过婆子的食盒,放在桌上,取出里面的鹿肉汤。
“封三小姐?”宇文恒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竟发现眼前的女子长着云舒的脸,不,长着顾云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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