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听了赵虎的叙述，也觉得可疑，不过南宋的青楼与齐国的情况，确实有些不一样。
宋朝歌伎和乐伎有一部分不以色侍人，而是以掌握的“诗词歌舞”来取悦客人，与卖身的娼妓是有区别的。
赵泰身边都是一些大老粗，或许不懂这些高雅的玩意儿。
赵泰询问一句，“锦衣卫可找到她们联络南宋的证据？”
赵虎摇摇头，“臣让人盯了许久，并未发现他们向外传递信息！不过，以臣的直觉，她们多半有问题。臣今天过来，是希望大王准许臣将他们带回大牢进行审讯。”
“没有证据？”赵泰拔下一根胡子，沉吟片刻，摇头道：“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拿人，颇为不妥。”
锦衣卫是把双刃剑，用得好能够帮着赵泰解决很多问题，用得不好，也可能为自己招恨。
虽说锦衣卫的主要作用，就是能够绕过齐国小朝廷，不需要掌握太多证据，也不用走司法流程，便直接拿人办人，能够大大提高效率，但是若是这个权力被滥用，对于赵泰和齐国，也会造成比较严重的伤害。
若是一点证据都没有，直接就拿人，会破坏齐国的政治和商业环境。
虽说这青楼不是赵泰希望从南宋转移过来的手工业，但也是一个重要的风向标，能够提供不少赋税。
赵虎见赵泰拒绝，便行礼道：“那臣继续派人盯着她们。”
“你等下！”赵泰见赵虎要告退，叫住了他，然后沉吟道：“那些姑娘都接什么样的客人，朝廷哪些官员与他们有接触，主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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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道：“她们在官员们宴请宾客时，前往府上作陪，主要就是唱歌、跳舞，摆弄乐器。她们中有个叫毛惜惜的，在诗词上好像很有造诣，宴会上有人作了诗词，还叫她点评。”
赵泰摸了摸下颚，“你继续说。”
赵虎道：“现在邺城内，许多官员都以宴会时，能够请到这些妓女为荣，就连元学士宴客，也会请他们。”
“元好问。”赵泰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赵虎说完，便站在一旁，等着赵泰吩咐。
赵泰沉思许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如果她们是南宋细作，孤大概知道，你们为何抓不到她们向南宋传递消息。她们来邺城时，南宋方面为了安全，皇城司应该没有派密探同她们接触。她们传递信息的方式，应该是在邺城搜集消息后，再直接返回南宋。在江南，她们这些人做生意，本来也是游走在各个繁华城市之间，为各地士绅富户服务。”
赵虎问道：“大王的意思是，等她们离开时，再将他们抓起来。”
赵泰摇摇头，“你去把元学士请过来！”
元好问离开不久，又被赵虎叫了回来。
“大王！”元好问有些疑惑行礼。
赵泰面带微笑，“先生请坐！”
元好问坐下后，以为赵泰找他谈科举的事情，便主动道：“大王是想询问科举之事吗？虽说前两个月发生大战，但是臣组织各地考试，却比较成功。眼下臣已经在招呼邺城县令，要提前准备士子住处，秋闱将如期举行。”
赵泰摆摆手，“孤召先生过来，并非为了科举之事。关于科举的奏疏，孤已经看过，先生办得很好。”
“那大王召臣？”元好问询问。
赵泰笑道：“今天孤想跟先生说个故事。”
元好问一脸问号，心中不禁有些惶恐，想着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坏事，“还请大王明示。”
赵泰道：“从前江南之地，有两个政权，其中一个叫周被多方包夹，老是被另一个姓方的袭扰。这个周国地处苏州，境内美人众多，周国便搜集了一些美女，送到方所在的台州，去刺探情报。这个姓方的虽出身海盗，却请来境内最有名气的才女，招待这些周国来的歌姬，同他们吟诗作对，以礼相待。最后，方送别这些歌姬时，这些歌姬被方感动，觉得周只把他们当工具，而方真正将他们当人对待。这些歌姬便反过来，将周国的情报，全部都告知了方。”
元好问起初听得一头雾水，还想着历史上好像没有这两个政权，不过后来元好问明白了，试探问道：“大王是在说从南宋来的歌伎吧。”
赵泰微笑道：“先生理解对了。”
赵泰说的这个故事，并非他杜撰，而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
只不过，这段历史是一百多年后的元末，主角是张士诚和方国珍。
当时张士诚西有朱元章，南有杨完者，占据这东的方国珍被元朝诏安后，还时常从海上攻击他。
张士诚为了对付方国珍，便从境内挑选了一些美女间谍，送到台州去刺探军情，结果这些女间谍，却被方国珍征服，反而背叛了张士诚。
赵泰正是想到这个故事，才猜想南宋是不是学习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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