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听了没有马上回声,而是闭着眼睛,好似在享受吕氏的按摩。
吕氏看看他的脸色,继续说道,“爷,英哥儿炆哥儿不都是您的儿子吗?现在说来,臣妾是正妃了,炆哥儿也是嫡子。在和其他皇子在一块读书,身份上是不是?”
“身份上怎么了?”朱标睁开眼,笑道,“孤现在还是太子!”
一句话,顿时点明事情的关键。太子爷再怎样也只是太子爷,不能因为这个太子爷如何,就对他的儿子另眼相看。当然,朱雄英除外。
现在老爷子给朱雄英找了老师,单独教导,找了伴读,是为了未来东宫做班底。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吕氏赶紧道,“毕竟他俩是亲哥子俩,在一块读书多好!”说着,顿顿,有些幽怨的在朱标耳边小声道,“爷,炆哥儿跟英隔哥儿在一块读书,也不用旁人的闲气。”
说着,顿了顿,“臣妾确实有自己的小心思,您看,炆哥儿也是您的儿子。这么大了,爵位没有,读书上在分出三六九等来,咱们当大人的不说,孩子将来心里怎么想?”
朱标推开吕氏的手,脸色有些肃然,“他才多大?你就想着爵位了?少得了他的吗?整日就操这么没用的闲心?”
“看你,臣妾不就是这么一说,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您别气呀!”吕氏马上一笑,再次按着朱标的肩头,柔声道,“让他们一块读书吧,就算是赏个恩典。当年您读书时,身边不也跟着秦王晋王吗?”
朱标微微叹息,妻子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道。
东宫之中,常氏所生的儿子都是宝。她吕氏生的儿子,这些年虽不至于被冷落,但和常氏的儿子,尤其是朱雄英,待遇自然不一样。这种待遇不是说物质上的,而是说在关注度上。
通俗点说,有些厚朱雄英薄朱允炆。
“这事是老爷子定的!”朱标看看乖巧的朱允炆,心中也有些不忍。
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虽说名分早定,但毕竟都是骨肉至亲。
“您就跟老爷子提一声,哪有不允的?”吕氏又道,“就拿当年您在文华殿读书时候的旧事做例子!”
朱标看看她,“不一样的!”
忽然,吕氏的手一停,表情越发幽怨。
是的,不一样的。
朱雄英读书,朱允炆跟着。和当初,太子朱标读书,秦王晋王跟着,完全不一样。
因为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他们哥仨儿,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骨肉。
而朱雄英和朱允炆,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她这个太子妃,不过是给群臣看的摆设。在人家的心中,老爷子,皇后,太子,皇太孙几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臣妾知道了!”吕氏眼眶微红,强忍着心中酸楚,苦笑,“太子爷说的是,是臣妾孟浪了!”说着,哽咽道,“方才来的路上,炆哥儿还跟臣妾说,英哥儿平日对他多好,想着跟英哥儿这个大哥,天天在一起!”
“母亲,你怎么哭了?”朱允炆忙上前,拉着吕氏的手,急道,“您怎么落泪了?是儿子哪里做错了,热您生气了吗?”
“吾儿!”吕氏忍不住,抱住儿子,泪如雨下。
“哎!”朱标微叹一声,“你何苦呢?”
“臣妾不是想着让儿子得什么好处,更不是要攀附,您给了臣妾正妃的身份,臣妾还能妄想别的?”吕氏哭道,“臣妾就是想着,他们虽不是一个娘的,可也是亲兄弟呀!”
“两个孩子多亲近亲近,是什么坏事吗?难不成,非要炆哥儿和英哥儿拉开距离,两兄弟弄得不冷不热的?”
“太子爷,您总共就这几个儿子呀!从小不亲近,长大不就疏远了?”
“要说臣妾有什么私心,臣妾也是想着让炆哥儿入英哥儿的眼,他们哥子关系好了,将来能厚待炆哥儿几分!”
这话,让朱标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看着不断给吕氏抹泪眼的朱允炆,朱标再次叹气。
吕氏的话没错,不是一个娘生的,咱总是亲兄弟。若现在不亲近,怕是将来要疏远。疏远也没什么,自己的儿子他自己就到。
怕是将来,朱雄英大了,容不得他这个异母的弟弟。
“行了,莫哭了,这事我去和老爷子说吧!”朱标叹气。
“还不谢过你父亲!”吕氏赶紧对朱允炆说道。
“儿臣谢过父亲!”
见朱允炆如此,朱标心中更不得劲。
都是自己的儿子,本是一件平常的事,现在闹得好似自己的恩典一样。
“以后呀,好好读书。你大哥调皮,你要多劝劝,不能跟着他胡闹!”朱标开口道,“我问你,若以后读书的时候,夫子考较,你大哥课业不好,你如何做?”
朱允炆想想,“若夫子考较大哥,大哥课业不好。儿臣私下里教大哥,但表面上,也装作课业不好。绝不在大哥面前逞强,绝不在夫子面前逞能!”
“好孩子!”朱标摸着他的头发,“难得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分寸,懂得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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