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尼克斯初战的低点时，太阳已经落山。
车队在附近扎营，加雷斯家族的士兵开始做饭，李添袖也抽空对过去进行探视。
“她死了吗？”
陈亚希百无聊赖，便去找了赵渺渺，后者此时正进行着关于恶土的研究。
赵渺渺看了希拉一眼，放下手中的切片，回答道：“没有，她只是灵魂被困住了，还具有献祭的价值，和那边的被污染者不一样。”
对于心思单纯的陈亚希，她还是比较宽容的。
“哦。”
陈亚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捏着一一具死尸的脸打量了一阵。
说实话，要是把身上的泥土洗干净的话，希拉还真跟他们挺像的。
“你能感受到吗？有一股气在驱使着这副躯体。”赵渺渺忽然问道。
此时带着一副彩色的眼镜，能看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缭绕在尸体的头部。
“一点……”
陈亚希眯起了眼睛。
一具被污染者身上蕴含着的能量很少，没有多大威胁，所以他不是很有感觉。
思考了一阵后，他到旁边找了一个被污染者将其杀死，那个微弱的气息顿时飘了起来。
他凝聚猩红之力，将这抹气息抓起，便感觉自己的力量被快速的消弭。
这是一种相当排斥人体的力量。
“净化之手。”
赵渺渺皱了皱眉头，右手绽放出澹澹的光芒，对准了一具被污染的尸体。
四肢被缚的尸体快速的抽搐起来，紧接着就不动了。
那股死气同样被赵渺渺抓在了手上，但却没有被消灭，反客为主的污染着那洁白的净化之光，似是想要爬到一个新宿主的手上。
“切断它！”
陈亚希见状，就想要上前帮忙。
“等等。”
赵渺渺的眼神却忽然一亮，将等到净化之光完全被污染之后，对准了一旁的用于除臭的景观盆栽。
下一秒，阴冷的光芒落下，盆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就连装载着泥土的盆子，也一并被腐蚀了。
这股诡异的死气，似乎能够利用起来！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放的笑容在泥泞的平原上回荡，一个盔甲破烂的男人正站在尸体堆积成的小山上，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周遭的被污染者如同蚂蚁一般，先赴后继的冲向中央的男人，却被那闪烁着寒芒的剑刃精准的斩掉脑袋，变成小山的一部分。
像这样的情况，换做是其他人早就力竭战死了。
但这个大笑的男人是尼克斯，后来的狂血剑圣。
信仰战争铁律的他，身体修炼得比铠甲都坚韧，自愈能力极强，杀死怪物还能够恢复生命值和体力，根本不惧这种级别的群战。
“这么庞大的数量，难怪打了三天三夜……”
李添袖的意识高悬于天空，心如止水的观看着下方的战斗。
或许是为了保留底牌，也或许是精神力彻底打空了，尼克斯的战斗只使用了平砍。
虽然一剑每一剑都能砍死一个敌人，但被污染者除了死去的人类之外，还有走兽与飞鸟。
放眼望去，怪物的数量真就如同大海一般，密密麻麻的看不见尽头。
利用螺旋之眼进行扫描统计，能看到的就有三万，而在山丘和森林之中还有多少，暂时就不得而知。
也难怪各大帝国纷纷向密教妥协。
魔潮这种灾难爆发起来，破坏力可比密教大得多了。
“这时间点不大对啊，我总不能在这里看两天吧？”李添袖皱起眉头。
晚上他还要留精力进行布道，可没法看完这场战斗。
“快进快进！”
李添袖的意识顺着印记的气息继续向前，画面顿时快速推进，来到战斗即将结束的时间点。
此时战场已从这边的小山丘，转移出去几百米，也让这块地方的平均海拔都高出了四五米。
不成队伍的被污染者正在朝远处逃散，有些受了伤的被埋没在死尸之中，还在不断的挣扎。
这种大战后的尸体需要堆起来烧掉，否则二度被污染的尸体会引来大量昆虫，将瘟疫传播到有人的地方去。
“像这么多的尸体，估计得烧好几天吧。”
尼克斯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也顾不得脏，躺在了尸体堆上，拿出一瓶纯净水冲去脸上的血污，剩下的给自己喝。
他的体力虽强，但也不是无限的。
战斗了这么久，导致他喝水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嗯？”
就在尼克斯水喝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面露惊愕之色。
在这堆巨大的尸山之中，飘起了大片的死气。
他们如同反方向的巨大瀑布一般，卷积着腾空而起，将这并不怎么蔚蓝的天空，蒙上了一层胖次一般的三角阴影。
“这个方向，不就是圣城么？”
李添袖早已将圣城的地图了熟于胸，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这种能量不是灵魂，似乎对人体有一股排斥的力量，不会主动接近活人，所以比较容易被人忽视。
若不是这些死的人太多，尼克斯甚至都不会注意到这些异状。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会怀疑隐秘圣教那边有问题，最终走上讨伐圣城的路。
“也就是说，这么庞大的力量，都被那个卷属吸收了吗？”
抱着沉重的心情，李添袖退出了观测状态。
也难怪只是密使的神罚，就能够拥有那么不讲道理的力量。
这一波尸潮，加起来十五万的死气，如果都被那个东西给吸收了，那蕴含的能量得有多大？
李添袖有些怀疑，他们能够对付这种级别的敌人吗？
“好像也不对。”
这个念头冒出来没几秒，李添袖就推翻了自己的疑虑：“如果她真的能够吸收的话，也不需要搞什么圣城洗礼了……这才多少点人啊？
或许死气是贡献给无序者本尊，祭品才是给自己的。”
尼克斯很强，但只是生在续航，目前展示出来的破坏力应该还不如他。
能吸收十万个单位能量的存在，放到第二难度的关底都足够了，不应该由他们来对付。
毕竟空间送轮回者过来是为了锻炼，而不是为了送死。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空间会犯下两次错误……
司空觉总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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