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觉快步离开以后,小娥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边。
她将窗子打开,探头探脑看了好一会儿。
阿姜不解,压低了声音问:“你在看什么?”
小娥把声音压得更低:“阿姜姊姊,我刚才好像看到殿下了。”
“啊?”阿姜也赶紧凑过去朝窗外看了两眼,“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瞧见?”
小娥眨巴眨巴眼:“我刚才来看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可这个小院里除了殿下也不会有其他穿得那么气派的男子了。”
“那会不会是你看花了眼,殿下既然来了又怎么会不进来呢?”
小娥也觉得奇怪:“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但现在确实是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殿下找夫人到底是为了何事,方才刘管妇也没说清楚就走了。”
“她既走了没再回来,那想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阿姜认定小娥是看花了眼,便拉着她的手把她拽了过来,“走吧,我们去纳鞋底。”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女青压根就没睡着,她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觉得是小娥看花了眼。
或许他是真的来过了,也许他不相信自己是真的痛得下不来床,所以才来看看她是否在撒谎。
他真的好可怕。
一紧张,她的肚子就疼得更厉害了,她蜷着身子揉了好一会儿,疼痛才稍有缓解。
然而她才刚躺好没一会儿,刘管妇便就带着医士过来了。
女青颇感意外,不料刘管妇却道:
“夫人,这是殿下疼惜您,特意命我去寻来的医士,请夫人伸出手来,医士好为您把脉。”
女青听罢一言不发,她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他所谓的‘疼惜’,还是他对自己的试探。
早知道她就不说谎了,她其实疼得并没有那么厉害。
床帐内,她忧心忡忡。
帐外,守在一旁的小娥却笑容满面:
“殿下还是很疼爱我们夫人的,真好。”
阿姜亦点头。
刘管妇也想讨好女青,毕竟殿下是那样的看重她,事事将她放在心上。
“其实方才殿下叫我来是想叫夫人去陪羊五夫人一起用晚饭的,在殿下的心里,夫人一直是我们这座院子的女主人呢。”
女青一听这话,心又往下沉了一截。
羊五夫人是贵客,若是因她而怠慢……那他岂不是很生气?
女青心中忐忑,经阿姜的提醒这才麻木地把手递了出去。
医士替她把了脉,叮嘱了几句后便开出了药方,又请人随他一同去医铺抓药。
女青便派了小娥前去,随后她又问刘管妇:
“我的情形,管妇是否还要回去向殿下回禀?”
“是的,”刘管妇并未察觉到女青的不安,仍是笑道,“殿下关心夫人,现下看诊完毕,自是要去禀告的。”
女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那阿姜也跟着过去吧,等刘管妇回禀完你便替我向殿下请罪,说是我不好,无法作陪贵客,听听看殿下是怎么说的。”
“喏。”
阿姜应了下来,很快便跟随着刘管妇一起出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女青一人。
她坐在床上回想着方才医士的话。
医士说,她舌苔略白,脉象细沉,是为阳气不足血虚之症,当扶阳生血以止痛。
但好在症状并不是很严重,一剂药便可止痛,日后注意保暖辅以药剂便可根治。
医士说了只是轻微之症,也不知道他听后会做何想。
还会‘怜惜’她吗?
又会不会强迫她去伺候?
毕竟侍奉他原来用嘴也可行。
女青就这样不安地等待着阿姜的归来。
过了没一会儿,她终于听到了阿姜的脚步声。
她立即起身坐好,阿姜才走进门来她便追问:
“怎么样?殿下如何说,可有生气,可有唤我前去?”
“不曾,”阿姜笑着上前来回话,“殿下不曾怪罪夫人,还让婢女好好照顾夫人,让夫人喝了药后便早些休息。”
“真的?”女青大大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
说罢她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阿姜见状忙伸手去扶:“夫人不再多躺会儿吗?”
女青摇头:“现在躺了晚上就该睡不着了,我还是起来走动走动吧。”
“夫人说得有理,那夫人看看明日出行该带些什么才好呢?”
女青也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也不知道要去几天,月事带是一定要多带几条的,还有亵裤,也需得多备几条。”
“喏。不过夫人,月事期间总归是不适合长途跋涉的,殿下又是如此疼爱您,为何您不去求殿下免了这次出行呢?”
免了?
听羊五夫人那话中的意思,他本就是不打算带她去赴此次家宴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羊五夫人才会亲自走这一趟,只为叫他的外祖母看她一眼。
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妾,好像一件物什一般,他又怎么会因她而拂了她外祖家的面子?
“不必了,反正是坐马车去,并不需要我自己行走,没得惹了殿下不高兴。我们快点收拾,今夜早点熄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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