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只是换了身衣裳,连说话的调都变了,果然物以类聚呀!什么刘彘、姬先生,都一个样!
末了,闵知行好奇心骤起:
“公子,那个首领,真的五马分尸了?”
“殿下要人四更死,便从不会留至五更。”
闵知行咋舌。
“姑娘莫要惊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殿下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会行事果断决绝。”
“他一个小孩子能明白什么道理……”
“谁说我是小孩子的?”马车门骤然被打开,刘彘微怒地进了来。
“殿下。”张彬欲起身行礼。
“免礼,回府前都不要再叫我殿下,小心隔墙有耳。”言下之意,刚才马车内的话刘彘他都听得清清楚楚,闵知行你休想狡辩。
“还有,你一个丫鬟,不好好的服侍公子,反而躺在那里,成何体统!”
“那你一个小小的书童,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的,又成何体统?”闵知行挑衅地看着刘彘,不是要装吗?我比你更能装!
“你!”刘彘气结。
“好啦,老夫都听不下去了。”姬先生打开马车门说:
“你们就消停一会,前面就是长安城了,到时精卫带着你们从别处进去,我和张彬从城门进。”
敢情老头子的意思是我要偷渡进去?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乔装打扮了吗?为什么不能从正门进?”
“可你们毕竟再乔装打扮也是孩童模样,这长安城门可是危险重重。”
“长安城不应该是刘彘的地盘吗?”
“呵,傻丫头,此话言之尚早。”
“迟早会是的。”刘彘在旁插话道。
闵知行不作声了。刘彘现在会这般隐忍,应该是因为那人在吧,只要那人在一天,刘彘就不得不低头。
一路无言,很快马车就在一个小树林里停了下车,闵知行长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马车颠簸,让她觉得自己就要散架了。下了马车,揉了揉酸痛的屁股,然后抬头远远望去。远处,就是长安城。高大的城墙,遮住了城内的繁华,却遮不住属于长安的独有的气息。
这就是长安吗?那个有着厚重文化气息的千年古都?那个令无数文人骚客留下华丽诗篇的长安?闵知行怔怔地看着,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能亲临长安城,还是与汉武帝一起。
“喜欢吗?”刘彘问。
“啊?”
“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会与长安城同在。”他目光灼灼,语气无比坚定。闵知行忽然觉得热血沸腾,她有股想和刘彘比肩齐进,共缔繁华盛世,俯视人间万里的冲动。
“不过在那之前,脏丫头,我们该回府了。”
一句“脏丫头”瞬间打破了闵知行无数绮丽的遐想,她甚至极度鄙视上一秒钟的自己,怎么可以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张彬一个响指,四道黑影从树上跳下。
“保护殿下和姑娘回府,不能有半点差池。”
“是。”
“殿下先行一步,老夫随后就到。”
“嗯,先生保重。”说完,闵知行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被其中一个精卫抱着,轻功一施,行走于空中,如腾云驾雾般。
精卫大哥,能不能慢点?我好像晕轻功?……
无暇欣赏长安城的繁华,闵知行只觉得身体内如翻江倒海般难受,直到落地的那一刹那,她再也忍不住,喉咙一紧,呕了出来。
“脏丫头就是脏丫头,无论去到哪里都是那么脏。”刘彘皱眉。
“能怪我吗……”话还没说完,第二轮呕吐就开始了。闵知行这几天本身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下连胆汁都呕出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现了。
“参见殿下,殿下这可回来了。”不卑不亢,这是呕吐中的闵知行对崔福元的第一印象。
刘彘挥手示意精卫退下,然后说:
“崔管家免礼,这大半个月来,宫里可有事情发生?”
“这……”崔福元看了看一旁的闵知行。
“无妨。”
“是。十天前梁王派人请殿下过府一叙,属下派宫人以殿下抱恙为由回了他。”
“哼,还有呢?”
“五天前馆陶长公主进宫找娘娘,随后娘娘欲召殿下到椒房殿,同样属下托事回了娘娘。”
“哦,母后找本太子?”刘彘皱眉,“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韩小公子找了殿下数次。”
闵知行蓦地清醒过来!她听到了什么?韩小公子!?莫不是那个被司马迁称为佞幸的汉武帝打小的龙阳对象?
“他……没怎么闹吧?”
“闹了几次,现在安分了些,许是太想殿下了。”
“嗯,本太子知道了。”顿了顿,刘彘指着闵知行说,“带她下去换身干净衣服,然后领个菊牌。姬先生若回来了,就说本太子在书房等他。”
“是。”
会小情人也不用那么赶吧。望着刘彘远去的背影,闵知行腹诽道。
“小姑娘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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