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尽力。”
斯碧尔并没有完全应承下来，虽然她站在邓布利多这一边，可是这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也不能随便就把话说满。
“我尽力，但不保证。”
“好的……”邓布利多也没有因为斯碧尔的话而产生什么不愉快。如果她很快答应下来，这才需要警惕。
只见他轻轻抬起下巴，湛蓝色的眼眸就像是一柄利剑直直盯住斯碧尔，“不会中途心软，或者放弃？”
斯碧尔抿了抿唇，嘴唇微启，声音清晰：“不会。”
邓布利多望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又或许不是很久，“那，会……后悔吗？”
“后悔？”
斯碧尔喃喃重复了一边这个词，不是很明白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她……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后悔的？
她什么都没有，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甚至，连她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属于这里她都不知道。
现在的选择都是她顺应未来趋势，顺从自己内心，所做出的选择。
不说“保护这个世界所有人”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只希望她的所作所为能最大限度保护那些原本就应该在未来依旧活下来的人，不因为她这只“蝴蝶”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她原本对自己的定义很清楚，她就是一个不知道能在这里停留多久的过客。
这个过客原本不应该对任何人上心，不应该去改变任何人的未来。
而现在……
斯碧尔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手腕。
手腕上的束缚早已去除，连带心中的枷锁也一并落下。
那些相交过的朋友，那些明知道即将死去的朋友，她根本做不到云淡风轻地在一旁，只做一个旁观者。
她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地好好活在这个世界里。
不论现在，还是将来。
于是，她微微勾起嘴角，“不，我不会。”
“这样……很好……”邓布利多望着她，话说得很慢。
斯碧尔觉得，与其说这话是在对着她说，还不如说，这句话像是他在给他自己的一个肯定。
他为什么需要一个肯定？
这一瞬间，她忽然烦躁地想离开这个安静非常的校长室，“既然您决定关闭学校了，那我就回去整理行李去了。”
“可以，不过，你也可以选择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一起留在学校里。”
邓布利多的胡子翘了翘，“要知道，等你们一走，突然就清静下来的城堡也挺让人不习惯的。”
他抽离情绪的时间很快，仿佛之前那一刹那的出神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
他很自然地说起了俏皮话，温和地看着斯碧尔。
斯碧尔双手抱在胸前，向后退了一步，撇了撇嘴，没搭话。
只是微微弯了下腰，在他的注视下行了个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校长室。
正在紧张备考的学生们突如其来地接到考试取消通知，他们先是愕然地面面相觑一番，紧接着便生出一股惶恐的情绪。
就连第一次巫师大战都没有停过课的霍格沃茨，竟然取消了即将来临的期末考试？！
这意味着什么？
梅林啊！
这天，是不是要塌了？！
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大部分人都是一脸的愁云惨雾。
有些学生甚至一看到通知书上的内容就伏案抽泣。
早就开始的大战中，已经造成不少学生的父母或者是亲人的“失踪”。
魔法部所谓的“失踪”，哪怕再不谙世事的孩子，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麦格教授拿着勺子轻轻敲了敲杯沿，使得下面一片嗡嗡声渐渐归于静谧，“没有地方可以去的学生，可以暂时继续留在霍格沃茨！”
她的话稍稍地安抚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学生，也让回家的学生们觉得学校只是暂时提前关闭而已。
只要有学生在，霍格沃茨就在。
“现在，由各学院级长带领，回到各自学院里。请尽快收拾好你们自己的行李！特快将于下午三点抵达！”
斯碧尔瞥了眼站在她旁边的斯内普，看到他低垂着的眼微微瞥向格兰芬多的方向。
那边莉莉?伊万斯正在同玛丽?麦克唐纳说话。
没了麦格教授的限制，礼堂内的声音立刻又喧嚣起来。
奔腾的鼎沸人声，足以让她们把音量提高到斯碧尔和斯内普也能听清楚的程度。
“玛丽，波特邀请我暑假去他家里玩。卢平和布莱克说现在麻瓜出生的巫师如果被伏地魔的人发现，结果通常不怎么好。”
斯内普放在身侧的手一紧，他攥紧了自己的旧斗篷，将身体隐隐向外侧了点。
“哦，那你打算去吗？”玛丽飞快地回头看了眼距离她们身后五米开外的波特四人组，脸微微一红后，皱眉低声问道。
“当然不！”莉莉果断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诧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怎么会让我去男同学的家里？！”
“况且……”她撩了一下头发，将火红色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了莹白如玉，小巧可爱的耳朵。
耳尖微微泛着粉泽，衬着红发，尤为可人。
这让后面一直在意着她这里的詹姆?波特呆了一下，惹来站在他旁边的西里斯一阵闷笑。
斯内普听到莉莉不会去波特家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他放松了自己的拳头，才感觉到手心有些轻微的刺痛感。
莉莉和玛丽的聊天还在继续，却因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方向不同而渐渐听不到了。
斯内普默默摊开手，留在手心里的深刻甲痕让他抿了抿唇。
他抬头，正好撞见斯碧尔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立即将手心收了起来，斯内普目光游移地看向别处，“斯，斯碧尔，你准备回家吗？”
斯碧尔若无其事地看着前面层次的背影，“不回。”
“哦……”
“你呢？”
“我……”斯内普舔了舔嘴唇上翻起的唇皮，“你知道黑魔王最近……”
“好的，我知道了。”斯碧尔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有些话，她不想从他嘴里听到。
他暑假去哪里，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了一下，斯碧尔心里也稍微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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