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星晚和顾承烨再次来到时家庄园。
时泽早早就等在门口,没了昨日的嚣张跋扈,脸上满是尊敬。
他像个跟班一样跟在沈星晚身边,嘘寒问暖,端茶倒水,殷勤得让沈星晚有些招架不住。
“沈医生,您看我叔叔今天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您真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沈医生,您喝水,这水是我亲自烧的,一百度的,绝对安全!”
“沈医生……”
顾承烨一个冷眼扫过去,时泽的声音戛然而止,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退到了一旁。
这顾总的气场,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厉害。
沈星晚走进那栋独立小楼,时宴琛已经醒了,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比昨天清明了许多。
她正在为时宴琛检查身体,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探了进来。
那是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扎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头。
她长得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得没有丝毫杂质。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怯生生地躲在门口,只是安静地走进来,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房间的宁静。
顾承烨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那个小女孩身上,微微一顿。
小女孩走到病床边,熟练地搬过来一张小凳子,坐下,然后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时宴琛一根没有扎针的手指。
“爹地,”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像,“初初来看你了。
你要快点好起来,初初想让你带我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
她没有哭,只是用小脸蹭了蹭时宴琛的手背,眼神里满是依赖和期盼。
时宴琛的眼角,一滴泪无声地滑落。
沈星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攥住了,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见过太多孩子,自家那三个宝贝更是心头肉,可眼前这个叫初初的小女孩,却让她生出一种异乎寻常的亲近感和怜爱。
好似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强烈而又莫名。
小女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转过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向沈星晚。
她站起身,走到沈星晚面前,仰起小脸,眼神里没有孩童的畏惧,只有一种超乎年龄的镇定和恳求。
“阿姨,那就是救我爹地的神仙医生吗?”
沈星晚蹲下身,与她平视,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我不是神医,我只是个医生。”
“那……阿姨,求求你,救救我爹地。”
时初伸出小手,轻轻拉住了沈星晚的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但眼泪却倔强地在里面打转,不肯掉下来,“只要你能救我爹地,初初以后把所有的棒棒糖都给你。”
那副强忍着悲伤,故作成熟的小模样,让沈星晚的心都要碎了。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时初的柔软的头发,柔声道,“好,阿姨答应你,一定尽全力救你的爹地。”
“拉钩。”时初伸出了自己胖乎乎的小拇指。
“好,拉钩。”沈星晚笑着和她勾了勾手指。
站在一旁的顾承烨,看着这一幕,一向冰冷的脸上,线条竟也柔和了下来。
他素来对旁人冷漠,更别提是别人家的孩子,可这个叫时初的小女孩,却让他破天荒地从心底生出一股喜爱和保护欲。
他甚至觉得,这孩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管家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到这温情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们小小姐就是这样,特别招人疼。”
管家轻声感慨道,“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外面的客人,谁见了都打心眼儿里喜欢。
她从小就懂事,少爷病了这半年,她从没大哭大闹过,每天都安安静静地陪着。”
顾承烨和沈星晚听着,只当是管家对自家小主人的夸赞,并未多想。
安抚好时初,沈星晚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病情上。
经过昨晚的排毒,时宴琛体内的毒素暂时被压制住了,但并未根除。
这种复合型毒素极其顽固,想要彻底清除,必须配制出专门的解药。
她脑中迅速过了一遍所有的药方,最终锁定了几味主药,但其中最关键的一味,却让她皱起了眉。
龙血藤。
这是一种传说中的草药,百年才能长成,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但也因此被采撷殆尽,近几十年,几乎已经绝迹了。
这下麻烦了。
施针后,顾承烨便带着沈星晚离开了。
车上,沈星晚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怎么了?”
顾承烨问,“再想解药的事?”
“嗯,”
沈星晚叹了口气,“缺一味主药,龙血藤。
这种药材几乎已经绝迹了,市面上根本找不到。
我查了所有医书典籍,也问了几个老师,都说近几十年没人见过真的龙血藤。”
没有解药,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在为时宴琛续命,治标不治本。
顾承烨握着她的手,“别担心,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我就能给你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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