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格拉斯撕裂的天穹裂隙缓缓弥合,炼狱星海的余烬与焚世烈焰的硫磺气息被潘达利亚呜咽的风雪吞没。燃烧军团留下的不是废墟,而是更深的虚无——晶歌森林的深黯伤疤被邪能烈焰强行“焊死”,化作一片覆盖着永不熄灭翠绿火苗的**邪能焦土**;锦绣谷崩塌的门扉遗址边缘,沸腾的深黯污血与萨格拉斯剑锋残留的焚世之焰相互侵蚀,凝结成一道横贯群山的、流淌着紫黑脓液与硫磺火河的**终焉伤疤**。空气在这里被污染成粘稠的毒雾,吸一口便灼烧肺腑,滋生幻象。
龙眠神殿的穹顶彻底坍塌,聚焦之虹的蓝光熄灭了。玛里苟斯虚幻的奥术能量态身躯在寒风中明灭不定,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被邪能与深黯双重污染的大地,那只蓝宝石般的独眼中疯狂与清明同时熄灭,庞大的龙躯如同破碎的琉璃雕像,无声无息地崩解成漫天飘散的奥术尘埃,回归魔网的乱流。诺兹多姆的沙漏虚影在时光之穴上空凝固,然后像被风吹散的沙画,连同他残破的实体一起,化为金色的时间流沙,簌簌落回翻涌的时之河,再无痕迹。阿莱克丝塔萨洒落的赤金龙血早已燃尽,红玉圣殿只剩断壁残垣,生命缚誓者焦黑的骨架如同山脉的墓碑,斜插在龙骨荒野的冻土上,残翼在风雪中发出呜咽般的呼啸。
半神的光辉彻底黯淡。玛洛恩雄鹿的巨影化作一株燃烧着微弱绿焰的焦枯古树,扎根在终焉伤疤边缘,根须顽强地探入污血,吸收着剧毒,维系着最后一丝不让伤疤彻底崩裂的生命屏障。艾维娜的月光之躯消散,只在原地留下一口不断蒸腾着银色雾气的月井,雾气所及之处,深黯的腐蚀被短暂压制,却无法根除。阿迦玛甘的熔岩刚毛冷却成冰冷的黑曜石山脉,横亘在贫瘠之地与锦绣谷之间,阻挡着污血的蔓延。希赛克的蛛网早已溶解,只余几根断裂的、如同黑玉雕刻的步足,深深插入被污染的大地。哈克娅的金色闪电彻底熄灭,仅存的形体是一只蜷缩在陈默核心坠落之地的、焦黑碳化的猎豹石雕。乌索尔与乌索克化作两座背靠背的冰火巨峰,寒霜与地火在它们的“遗体”上交战不息,形成一道混乱而脆弱的隔离带。
世界并未毁灭,只是被强行“缝合”了。代价是永恒的伤口和彻底枯竭的守护者。元素紊乱,地脉阻塞,魔法之网千疮百孔。幸存的生灵在剧毒的风雪和频发的奥术风暴中挣扎求生,眼中残留着终焉之战的恐怖烙印,以及挥之不去的低语幻听。
***
**终焉伤疤边缘·邪能焦土与深黯污血交界处**
安度因的圣光长袍破烂不堪,边缘沾染着无法净化的紫黑色污渍。他半跪在冰冷的灰烬里,手指颤抖着,一点点拨开混杂着邪能火苗和深黯冻霜的焦黑土壤。圣光在他指尖凝聚成最微弱的光刃,小心翼翼地挖掘。每一下,都牵动着他被萨格拉斯意志灼伤的灵魂,带来针扎般的剧痛。
“在这里……” 他嘶哑地低语,指尖触碰到一枚硬物。
不是岩石。
是一枚核桃大小、黯淡无光、表面布满蛛网般焦黑裂痕的**核心**。它冰冷得如同亘古寒冰,又沉重得仿佛凝聚了整个星球的哀伤。裂痕深处,依稀可见一枚彻底沉寂、布满龟裂纹路的暗青铜棱晶,像一颗死去的心脏。然而,在棱晶旁一道最细微的缝隙里,安度因敏锐的圣光感知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一点微弱到近乎幻觉的**冰蓝星火**,正在绝对零度的死寂深处,极其缓慢地搏动着。
他屏住呼吸,用最轻柔的动作,如同捧起初生的婴儿,将那枚冰冷的核心托在掌心。圣光小心翼翼地包裹上去,试图温暖它,却如同阳光投入深井,被那深沉的冰冷与死寂瞬间吞噬。
“他还……” 瓦里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国王的战甲布满深黯腐蚀的凹痕,萨拉迈尼断成两截,被他用布条死死绑在背后。他看着安度因掌心的核心,独眼中没有希望,只有沉重的疲惫。
“不知道。” 安度因的声音干涩,目光没有离开核心深处那点微弱的星火,“这点东西……比灰烬重不了多少。” 他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另一座“墓碑”。
那是吉安娜。
或者说,是吉安娜留下的**东西**。
她保持着最后插入陈默核心、发动永恒冰狱的姿势。深蓝的、永不融化的绝对冰晶覆盖了她大半身躯,形成一座姿态决绝的冰雕。冰晶并非纯净,内部冻结着无数道疯狂挣扎、试图破冰而出的暗青铜色怨毒流影——那是克罗诺斯棱晶最后爆发的、被强行冻结的时间怨毒。冰雕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痕,裂痕深处,并非冰晶的质感,而是如同**星辰脉络**般的、散发着微弱星白光芒的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有生命般,极其缓慢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让冰雕内部那些暗青铜的怨毒流影发出无声的尖啸,被强行压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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