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辰的指尖刚抚过父亲遗留的青铜罗盘,手机屏幕突然炸开一条消息,发件人备注“影”——那是他三个月前花重金雇来的黑客,专职跟踪苏砚的行踪,防止她查到母亲冤案的核心。消息只有短短一行,却像冰锥扎进他的心脏:“苏砚已存验收单照片,我按要求警告过,她没停手。”
“按要求?”顾晏辰猛地攥紧手机,银质外壳硌得掌心生疼。他雇“影”时只提过一个要求:“实时汇报苏砚动向,别让她靠近陈默”,从没说过“警告”——这两个字背后,分明藏着另一个雇主的指令。
他指尖颤抖着回消息,每一个字都透着压抑的怒火:“谁让你警告她?第三方是谁?”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顾氏集团的LOGO在夜色里泛着冷光——三个月来,他靠着“影”的汇报,一次次阻挠苏砚查案:删过她电脑里的病例存档,截过她给陈默发的邮件,可现在,这个他以为能掌控的棋子,竟然被人收买了。
手机震动的速度比他预想的快,“影”的回复却透着一股刻意的回避:“顾总,行内规矩,不透露雇主信息。我拿了你的钱,也拿了别人的,各办各的事,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顾晏辰冷笑一声,猛地将手机拍在办公桌上,父亲的罗盘被震得轻轻晃动,银质指针竟缓缓转向屏幕,指向“影”的消息框。他想起上周收到的匿名警告信,信尾的罗盘图案和父亲罗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想起苏砚电脑被黑时弹出的红色弹窗,同样带着那个扭曲的罗盘标记——这些线索像突然被串起的铁链,死死缠住他的喉咙:第三方不仅收买了“影”,还在暗中盯着他,盯着苏砚,甚至……盯着母亲。
他强迫自己冷静,指尖划过键盘,敲下更具威胁的话:“你拿我的钱时,该知道顾氏的手段。不说第三方是谁,我现在就让你在行业里混不下去。” 他赌“影”贪财,更怕被行业封杀——黑客这行,没了信誉就等于没了活路。
这次,“影”的回复迟了整整三分钟,字里行间透着明显的恐惧:“顾总,不是我不说,是我说了,你和我都活不了。第三方知道你父亲当年反对顾母搞AI的事,还知道……你母亲篡改数据时,你不是完全不知情。”
顾晏辰的呼吸瞬间停滞。父亲反对母亲搞AI?这件事他只听父亲提过一次,当时他还小,只记得父亲和母亲大吵一架,摔了家里的青花瓷,没过多久父亲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这件事除了母亲和他,只有父亲的几个旧部知道——难道第三方是父亲的旧部?
他猛地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锁着一个红木盒子,里面装着父亲的遗物:一本泛黄的中医笔记,几张老照片,还有一张折叠的名单,上面写着父亲生前的中医馆同事,每个人的名字旁边都画着不同的标记,其中“陈山河”三个字旁边,赫然画着一个和警告信上一模一样的罗盘图案!
陈山河——父亲当年最信任的副手,也是唯一敢和母亲当面争执的人。父亲去世后,陈山河就带着家人离开了广州,再也没联系过。难道第三方就是陈山河?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母亲的事,现在终于开始动手了?
“影”的消息又发了过来,带着哀求:“顾总,别再查了。第三方给的钱是你的三倍,还掌握着你母亲当年买通医生、伪造误诊报告的证据。他们让我警告苏砚,也是在警告你——再帮你母亲掩盖,下一个被曝光的就是你签验收单的事。”
验收单!顾晏辰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他签验收单时,确实发现数据有细微偏差,母亲当时说“是系统bug,已经修复了”,他信了,签了字。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bug,是母亲故意留的漏洞,为的就是把他拉下水,让他和她一起被绑在顾氏AI的战船上。
而第三方,不仅知道母亲的罪证,还知道他的“把柄”,却只让“影”警告,没直接曝光——这不是威胁,更像是一种“提醒”,提醒他别再助纣为虐,提醒他该站到苏砚那边,站到真相那边。
“他们还让你做了什么?”顾晏辰的手指在屏幕上发抖,语气却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愤怒没用,必须从“影”嘴里套出更多信息,才能保护苏砚,也才能查清父亲去世的真相——父亲当年的心脏病,真的是突发的吗?还是和母亲的争执、和AI项目有关?
“没……没别的了。”“影”的回复越来越慢,“他们只让我盯紧苏砚的动向,在她拆文件袋时弹警告,还让我把陈默的仓库地址发给顾母的人——但我没发,我怕真的闹出人命。”
顾晏辰的瞳孔骤然收缩。第三方竟然想借母亲的手除掉陈默!陈默手里有项目的原始数据备份,一旦陈默出事,真相就永远埋在地下了。而“影”没发地址,说明他还有一丝良知,也说明第三方的计划不是“赶尽杀绝”,而是在“逼”他做出选择——是继续帮母亲,还是和第三方、和苏砚一起,揭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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