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断裂的血管,一根根,完美地重新“编织”在一起,甚至连血管壁上的褶皱,都分毫不差。
紧接着,是肌肉纤维,是神经……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没有手术刀,没有止血钳,没有缝合针。
只有那在血肉中,舞蹈着的,圣洁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丝线。
库蕾-哈的嘴巴,越张越大。
她手中的梅子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活了139年。
她见过无数的疑难杂症,做过无数台堪称奇迹的手术。
她的双手,被誉为“上帝之手”。
但是眼前这一幕……
这……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甚至……不是医术!
这是神才拥有的领域!
不到三分钟。
多弗朗明哥收回了所有的丝线。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实验台上,那只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信天翁,忽然动了一下。
它晃了晃脑袋,然后……展开了翅膀。
那只刚刚还血肉模糊,骨断筋折的翅膀,此刻完好如初,连一丝疤痕都看不到。
“啾!”
信天翁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用力一扇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瞬间消失在茫茫的雪山之中。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霍名古圣和罗西南迪,已经完全石化了。
蓝鼻子的驯鹿,眼中的星星,几乎要溢了出来。
多弗朗明哥转过身,重新看向库蕾哈,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略带邪气的笑容。
“Dr.库蕾哈,现在,您相信了吗?”
库蕾哈没有回答。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一种,作为一个医生,看到了医学终极领域时的……极致的兴奋!
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多弗朗明哥的衣领,双眼放光,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小子……你……你刚才那是什么?!”
“我称之为,‘生命缝合’。”多弗朗明哥平静地回答。
库蕾哈松开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她看着多弗朗明哥,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位温柔的妇人,眼神在震撼、狂热、和一种名为“见证历史”的激动中,不断变换。
“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喃喃自语着,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呋呋呋……”
“准备手术室。”库蕾哈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对旁边的乔巴吼道。
她死死地盯着多弗朗明哥。
“我来做你的助手!”
“还愣着干什么!乔巴!消毒!准备最高规格的手术室!”
库蕾哈的咆哮,将石化的众人从极致的震撼中惊醒。
蓝鼻子的驯鹿一个激灵,立刻慌张地行动起来,它熟练地冲向一排柜子,开始取出各种各样经过严格消毒的器具和药品。
城堡顶层的这间房,瞬间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战场。
“你们两个,出去。”库蕾哈指着霍名古圣和罗西南迪,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霍名古圣满脸担忧,他不想离开妻子半步。
“没有可是!”库蕾哈的嗓门更大了,“你们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增加病菌感染的风险!是想让她死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父子二人所有的坚持。
多弗朗明哥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示意。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自信的笑容,但这笑容背后,是连他自己都无法估量的巨大压力。
他可以欺骗全世界,但他骗不了自己。
这是他两世为人,最重要的一场豪赌。
赌注,是母亲的生命。
“相信我,父亲,罗西。”他轻声说,“去外面等我。”
罗西南迪扶着失魂落魄的父亲,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当厚重的木门关上时,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焦灼的等待。
门内,是决定命运的手术台。
房间里只剩下了四个人。
多弗朗明哥,他的母亲,库蕾哈,以及忙得像个陀螺的乔巴。
“好了,小子。”
库蕾哈抱起双臂,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狂热与严肃交织。
“现在,告诉我你那个‘生命缝合’的原理。我要知道它的一切,优点,缺点,极限!”
她不是助手。
她是在用自己139年的医学知识,为这场前所未有的手术,进行最后的风险评估。
“这不是恶魔果实的能力那么简单,对吧?”库蕾哈一针见血,“刚才那只鸟,你切断它的血管和骨头,用的是一样的‘线’。但缝合的时候,那些线却截然不同。它们更细,更……有‘意识’。”
多弗朗明哥微微点头。
不愧是活了一个多世纪的怪物医生。
“没错。”他坦然承认,“破坏用的线,和创造用的线,是两种东西。”
“我能将我的精神力,附着在最纤细的丝线上。这些丝线可以替代我的双手,我的眼睛,甚至……我的神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