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洒落在整个圣域,花园里已经热闹起来。怜花谷的女修们提着裙摆踩过露水,南神教的男教徒们揣着几分拘谨,有的倚着雕花廊柱翻书,目光却总往女修那边瞟;有的蹲在花丛边拨弄灵草,指尖明明捏着叶片,余光早绕着不远处说笑的女孩子们转了八圈——说到底,都是想找个自然的由头搭句话。
“怜花谷的《落英掌》,掌风真能卷着花瓣飞?”突然说话的是负责整理典籍的男教徒阿风,他捧着本《基础掌法》,偷瞄着对面翻书的女修。那女修梳着双丫髻,闻言抬眼笑了,眼尾弯得像月牙:“哪有那么玄乎?不过是运气时带了点花叶灵气罢了。倒是你们南神教的《奔雷步》,听说是上乘的轻功身法?”
阿风耳根一红,慌忙摆手:“过誉了……”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先前的生疏像被晨风吹散的雾,淡得没了踪影。
日头慢慢爬高,花园里的人影渐渐成对。有的并肩踩着石板路,你说你的山门趣事,我说我的修炼瓶颈;有的在藏书阁的书架前凑成一团,指尖指着同一行功法注解,头挨着头低声讨论……
铃花也在花园里,她正对着风铃草研究舞步。
她穿着月白色的裙,袖口绣着缠枝莲,指尖点过花丛时,一串铃铛似的花簌簌摇晃,倒比她哼的调子还动听。我看得入神,心里痒痒,好想一起跳舞。
她对着花丛旋身时,指尖刚要触到花瓣,又猛地顿住,眉头轻轻蹙着,像在跟什么较劲。
我站在不远处,看她的裙摆扫过草地,带起一串风铃草的轻响,心里像被猫爪挠似的——她的转身总差了点什么,明明该像风铃草的花瓣那样,飘得又轻又柔,却总带着点急劲。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玲花妹妹,这个转身再柔些,像这样——”我边说边旋身,“不疾不徐,轻轻扩大腰肢变化幅度,像风铃草的花瓣飘落时,带着一种轻盈又温柔的姿态,你看,是不是你想要的感觉?”
她愣了愣,随即眼睛亮起来:“是了!我总觉得卡壳,原来少了点随风转的巧劲。”她提着裙摆试了个旋身,月光白的裙摆在草地上转出个温柔的圈,“那这里呢?”足尖点地时,像有花瓣轻轻颤。
“试试步子再碎些,像踩着露水走。”我伸手想托住她旋转的手腕,她却因裙摆太长,被石缝勾住的瞬间,整个人往前踉跄着倒过来。
我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捞住她,掌心贴上她腰侧时,只觉一片温软。她慌乱间抓住我的衣襟,发丝扫过我的下巴,带着点清甜的香气:“谢...谢谢副教主。”
我定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她……她在做什么。为何如此对我。能感应到她是金丹修为,交流女修中修为最高的,这种修为还怕水还摔跤,要么就跟我一样呆,要么就是故意撩我,关键我好像真被撩到了,好喜欢她呀!怎么办?”一种被表白后的不知所措的慌乱感。
我低头时,正撞见她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又亮又慌,睫毛上还沾了片花瓣碎,我分不清到底是谁更慌。
她忽然挣开我,从袖中摸出块帕子往我手里塞,帕子上绣着只圆滚滚的兔子:“给你,擦汗...”我接过帕子,上面还带着她身上甜甜的香,心跳如擂鼓。我化神期修士,这种程度不可能出汗。这就是传说中的女追男,隔层纱吗?人家都对我这么主动了,我是不是该给点态度,给点承诺什么的。哎,上辈子恋爱经验太少,或者说没有参考价值。
午后的茶亭里,气氛忽然僵住了。负责药圃的男修士赵衡捧着茶盏,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我不是说心境不重要,只是修炼若不重根基,就像盖房子没打地基,迟早要塌的。”
对面的女修苏月捏着茶勺,声音也带了点急:“可根基再稳,心不定也是白搭。”
周围的人都停了话头,连枝头的鸟都不叫了。赵衡把茶盏往桌上轻轻一放,声音却软了些:“我……”
“赵弟兄,苏小友。”云颂不知何时站在亭外,手里还捧着两卷书,“刚在药圃见你们的书落在石桌上了。”他把书递过去,赵衡的《固本诀》和苏月的《静心论》并排放在桌上,封皮蹭着封皮,倒像在劝和。
等两人都松了脸色,云颂才笑着说:“我听说苏小友在研究灵草催生术?赵弟兄的药圃里刚培育出耐阴的月心草,或许能帮上忙。”又转头对赵衡道,“苏小友的《草木笔记》里记了不少安神草的习性,你要不要借来看看?”
“二位不妨试着从对方的角度看待事情,说不定能扩大自己看待问题的视野,领略不一样的机缘。”
傍晚再路过茶亭时,就见赵衡蹲在地上,给苏月比划着药圃的布局:“这里挖条引水渠,月心草就能长得更快。”苏月拿着炭笔在纸上画着,时不时抬头笑两句:“那这边种点静心莲?开花时肯定好看。”
我拍了拍路过的云颂,传音道:“行啊,炼虚期神使还懂调解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