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密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昏黄的灯光下，那本泛黄的笔记本像一块灼热的炭，烫着每个人的视线。
“不再动用‘灯塔’的资源？”“指挥官”的决定让李雯感到一丝不安，“那我们怎么调查？单凭我们三个人，要摸清整个城市的地下管网，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是完全不用，”“指挥官”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如鹰，“而是不能用那些可能被‘影子’监控的渠道。我们需要绝对信任的人和绝对隐秘的路径。”他看向陈默，“你之前逃亡时，躲进过那些地下设施，有没有特别留意到什么异常？比如，不符合常规设计的结构，或者……特别的气息？”
陈默闭上眼睛，努力回忆那段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的经历。污水的气味、铁锈的腥气、冰冷的墙壁……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
“有一个地方……”他猛地睁开眼，“在靠近老港区的那段废弃排水渠里，有一面墙……触感不对。别的墙壁都是粗糙的混凝土，但那一片，大概一人高的区域，异常光滑，像是某种金属，而且温度比其他地方更低一些。当时只顾着逃命，没多想。”
金属墙壁？异常低温？
“指挥官”和李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这很可能是一个线索！
“还记得具体位置吗？”
“大概方位记得，但里面像迷宫，需要重新找。”
“这就够了。”“指挥官”立刻起身，从随身携带的保密箱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城市早期的、未数字化的纸质市政管网图的扫描件。这些图纸年代久远，很多细节已经与现状不符，但正因如此，才可能保留了一些不被“影子”注意到的原始信息。
“老港区……排水系统主干道……废弃段……”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放大着模糊的线条。“这里！图纸上标注这里有一个‘战时观测站’，但后来的所有现代化改造图纸上都删除了这个标记！”
战时观测站？那应该是几十年前，甚至更早时期的设施了。
“李工的笔记是1985年，这个观测站的建设时间肯定更早。‘基石’……会不会就是指这种带有历史印记的早期核心设施？”李雯分析道。
“很有可能。”“指挥官”指着图纸上观测站的大致位置，又对比了陈默描述的方位，基本吻合。“我们需要亲自下去一趟。”
行动定在三天后的午夜。这三天里，他们做了周密的准备。“指挥官”通过一个绝对可靠的、早已脱离“灯塔”体系的老关系，弄来了三套没有任何标识的专业探洞装备和武器。陈默和李雯则反复研究图纸和李文的笔记，试图找出更多关于“迷宫”和“基石”的提示。
笔记中那些零散的代码和坐标，经过初步破译，似乎指向了一套古老的、基于地理标志的方位系统，与现在的GPS坐标完全不同。这更印证了“基石”可能是一个极其古老的设施。
行动当晚，夜色浓重，乌云遮月。三人穿着深色便服，背着沉重的装备，避开主干道和监控，如同幽灵般潜行至老港区那个废弃的排水渠入口。
入口依旧被杂物半掩着，散发着熟悉的腐败气息。戴上头灯，检查完装备，三人依次钻入了那片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凭借着记忆和图纸的指引，他们在迷宫般的管道中艰难前行。脚下是没过脚踝的污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未知的化学气味。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既要留意脚下，又要警惕可能存在的危险。
一个多小时后，陈默停了下来，用手触摸着旁边湿滑的管壁。“就是这里。”
头灯的光柱集中照射过去。果然，在一片斑驳的混凝土墙壁中，嵌入着一块大约两米高、一米宽的、颜色深暗的金属板。金属板表面异常光滑，几乎没有任何锈迹，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手触碰上去，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不是普通的钢铁。”李雯用仪器检测了一下，“成分很复杂，密度极高，而且……内部有微弱的能量反应。”
“能量反应？”“指挥官”皱眉，“难道是还在运行的设备？”
他们在金属板周围仔细搜寻，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开关、锁孔或者控制面板。这块金属板仿佛是与周围的混凝土浇筑成了一体，浑然天成。
“笔记里说‘藏于基石之内’……”陈默回忆着，“难道需要某种特定的方式才能打开？”
他试着用手按压、敲击金属板的不同位置，都毫无反应。李雯尝试用仪器扫描，发现能量反应最强烈的点，集中在金属板中心偏上的位置。
陈默抬头，将头灯的光束聚焦在那个点上。仔细看去，在光滑的金属表面，似乎有极其细微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凹凸痕迹。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
那痕迹……是一个符号！
一个圆圈，中间一个点，旁边一个箭头，指向一个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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