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骏施展了控神术,悄无声息地控制住一名正在巡逻的宁国士兵。轻轻一拂,那士兵的意识顿时陷入混沌,李骏的神识如水丝般渗入对方魂魄,那士兵双眼泛白,对李骏的问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一刻钟的时间,他便掌握了整个军营的内部动向和刺客的信息。
原来,那些曾为羽国挺身而出的江湖义士,早已在那次偷袭中被尽数屠戮。他们的尸骨,被残忍地喂给军中豢养的凶兽,鲜血染红了营地外的草地,只留下几颗血迹斑斑的头颅高高悬挂在营门口,随风晃动,犹如冷酷的战利品,警示着所有胆敢反抗宁国的人。
而最令李骏惋惜的是杜秀云的结局。
她原是义士中的巾帼,宁死不屈。在被俘后,为守清白,她毅然割腕自尽。然而,就在她气息将断之际,却遭宁国士兵兽行侵犯,死后尸体还被抛于荒野草坡,头颅被割下,和兄弟们一并挂在了营前的木架上!
这场荒唐的暴行,让李骏的心狠狠一震。他虽习惯冷眼看世间百态,却难以接受这般肮脏与冷酷。他缓缓睁眼,眸光幽深如渊,寒气透骨。
此时,他还探知到一个关键情报:原定于两日内对武城的总攻,突然停止了。
而后,在继续潜伏军营的过程中,李骏控神了一名将领,根据那将领的记忆,是因为后方的粮草重镇——洞阳城不久前爆发了瘟疫,而今,那边有仙人莅临,直接封锁了洞阳城进行盘查,导致宁国物资运输线被彻底中断,迫使宁国军不得不暂缓攻势,这消息目前只有将领知道,士兵小卒都不知晓。
“仙人莅临?”李骏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难不成是天罡盟还是药仙门的修士回到洞阳城调查?”
不过这一切,他并不关心。
李骏术法流转间,身形如影,他悄然击晕那些把守不严的兵士,没有惊动任何人,几番探查终于找到了营前挂着的那些头颅,手势一转,灵力包裹下,那几颗被悬挂的义士头颅被一一收起,小心收入木盒中,谨慎离去。
接着,他根据得到的线索,顺藤摸瓜,在偏营一隅寻到了那名叛徒——金仲仁。
那人正躲藏于一处营帐中,睡得正香。李骏控神术下,确认其身份,毫不犹豫将其绑缚带走,如猎人提着猎物般,施展土遁术,悄然离开了军营,回返凌空山。
……
山洞中,篝火闪烁,气氛沉闷如坟冢。
当萧天宇看到李骏带回的木盒,一颗颗头颅从中显现出来时,他整个人愣住了。那熟悉的面孔、那已经干枯却仍带英气的眼神,一颗接着一颗,都是昔日与他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的心猛然被撕裂。
“啊——!!!”
怒吼声在山洞中回荡,他扑上前,一颗颗将那些头颅抱紧,泪如泉涌,喉咙发出哽咽的嘶喊。他的指节发白,双拳死死握住,整个人如发疯的野兽,颤抖着,嚎哭着,情绪崩塌到了极点。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山洞仿佛成了地狱的一角。
从洞外也能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愤怒的咆哮,还有鬼哭狼嚎般的哀嚎与惨叫。李骏没有踏入洞中一步,只是远远用神识静观其变。
洞内的场景,令人发指。
金仲仁被捆在一根石柱上,浑身上下布满鞭痕与刀伤,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曾多次求饶,痛哭哀求,可换来的,只有萧天宇冷如冰霜的目光。
在他面前摆着那些被擦拭干净的义士头颅,仿佛在一同审判着这个背叛者。
萧天宇没有失手,也没有动怒,他每一刀都极其冷静,每一次割剐,都是赎罪。他要金仲仁知道,背叛者的下场,不只是死亡,而是永远无法洗清的耻辱与折磨。
整整一日,洞中腥风血雨。直至夜深,金仲仁终于在一声绝望哀嚎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尸体被随手拖出山洞,扔进了山林之间,连掩埋都未得到。
萧天宇则跪在那些头颅前,放入特制的木匣中,动作无比虔诚,如同为亲人送行。他将这些木匣埋在山脚的一块石碑下,立下一块无字碑,静静地站了许久。
那一刻,他的眼神彻底变了——仇恨已不再只是怒火,更是信仰,是刻入骨髓的执念。
李骏站在远处的山岩上,静静望着这一切,良久,轻轻叹息。
“这样的他……终究是走不出那片血海与执念了。”
“萧兄,”李骏的走上前,忍不住轻声劝道:“这些仇你已经报了,该放下了吧。”
萧天宇跪坐在山坡边缘,眼神空洞却锋利如刃。他没有看李骏一眼,只是沉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坟土,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和冷意,在空气中弥散。
那是他的兄弟们,曾一同出生入死的义士,如今只剩下寥寥几颗头颅,被他亲手安葬。他仿佛能听见他们生前的笑语喧哗,也仿佛仍看得见他们战斗时鲜血淋漓的模样。
他的手缓缓抚过封土,指尖微微颤抖。下一刻,他缓缓握起放在身侧的飞鸣弓,那是一把由萧家世代传承、通体幽黑的灵器,它不仅是兵刃,更是萧家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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