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闻爱子有救,饶是历经沧桑的老将也难掩激动。
“且慢!”他突然厉喝,“张仲景都束手无策的顽疾,曹烁麾下莫非有神仙不成?”
蒋干负手而立:“大将军自有妙法。老将军只需回答——这交易,做是不做?”
堂内陷入死寂。
黄忠内心陷入挣扎。为救爱子性命,竟要背叛刘备,成为叛将!
老将军眉头紧锁,神色纠结。
蒋干见状,缓声道:汉升将军原是刘表麾下将领,并非刘备旧部。如今刘表被刘备控制,作为旧部理应为其讨回公道。将军不为故主雪恨,反而宁可舍弃亲子也要为刘备尽忠,后世将如何评说?
这番话让黄忠如梦初醒。
偏房传来黄叙剧烈的咳嗽声,每一声都刺痛老父亲的心。
犹豫尽消,黄忠握拳毅然道:只要曹将军能治愈我儿,黄忠愿归顺,助他攻取樊城!
爱子之心终胜忠义之念。
蒋干暗自赞叹:曹将军果然洞悉人心...
黄忠急切追问:不知曹将军请来哪位神医?
蒋干从袖中郑重取出一枚药丸:此乃曹将军秘制的回春丹,有起死回生之效。令郎服下便可痊愈。
黄忠先是一怔,随即怒不可遏:蒋干!你竟敢拿曹烁炼制的破药丸戏弄老夫?我儿的病需要比张仲景更高明的医者!
蒋干满脸困惑:将军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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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分明是想拿这药毒害我儿黄叙!
黄忠怒发冲冠,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蒋干轻摇羽扇,嘴角挂着讥诮的弧度:黄将军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家主公日理万机,何至于对令郎这等无名小卒大动干戈?
老将军一时语塞。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在旁人眼中确实不值一提。曹烁何等人物,怎会专程派心腹谋士来加害一个病弱少年?
可这药丸...黄忠仍心存疑虑,若真能治好我儿的顽疾,岂非仙丹妙药?
蒋干幽幽道:将军怎知我家主公不通岐黄之术?
这话让黄忠再度哑然。
丹药在此。蒋干将玉盒轻推至案前,信与不信,全凭将军定夺。
黄忠盯着那枚莹润的丹丸,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正在迟疑之际,屏风后突然闪出个清瘦身影。
父亲!黄叙一把夺过丹药,横竖都是死,不如赌这一回!
不可!黄忠惊呼出手。
少年已然仰颈吞药,喉结滚动间,回春丹已入腹中。
黄忠面如土色,颤抖着扶住儿子。黄叙却神色平静,闭目静候药效。
蒋干面色平静,衣袖下的手掌却已渗出冷汗。
忽然间,房中急促的咳喘声渐渐平息。
黄叙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间游走,如春风拂过枯枝,将缠身的病痛层层剥落。细密的黑气从皮肤渗出,消散在空气中。
爹!我好了!少年猛地跳下床榻,不可置信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黄忠急忙扶住儿子,粗糙的手指剧烈颤抖着。
张神医都束手无策的顽疾......老将军望着儿子红润的面色,突然转向案几上那枚朱红药丸,竟被这小小丹药......
蒋干适时上前:我家主公不但通晓奇门遁甲,连诸葛孔明的八卦阵都能——话未说完,黄忠抬手打断。老将军望向北方的天空,恍然看见那个传说中的身影正踏着星辉而来。
此刻,亲眼目睹曹烁施展妙手,以一枚仙丹救回爱子性命,黄忠这才深信不疑。
黄将军,我家主上已治好令郎,现在该是将军履行约定之时了。蒋干适时提醒道。
厅内只余沉重的呼吸声。
父亲,您本就是刘表旧部,与刘备无甚渊源。病榻初愈的黄叙急切劝道,那刘备背弃盟约在先,我们又何必对他忠心?
黄忠握刀的手指节发白:确是如此...何况曹公救了叙儿性命,若再犹豫,岂不令天下人笑话...
这位老将猛然抬头,眼中精光乍现:我黄汉升向来一诺千金!不过——他话锋一转,刘备毕竟待我不薄,我可以归顺曹公,但绝不会为他夺取樊城!
这早在意料之中。临行前曹烁就交代过,只要黄忠愿率部归降便是大功。
将军高义!蒋干拱手笑道,只要将军如约来投,我家主上定当以上宾之礼相待。
叙儿,速去召集长沙子弟!黄忠当即传令,我们这就出城!
孩儿遵命!
......
樊城军府内,烛火摇曳。
信使已出发,父亲援军最快十日可至。刘封眉心紧锁,军师,我们真能守住十日?
诸葛亮轻摇羽扇正要作答,忽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报——!亲兵踉跄闯入,黄忠带着四千精锐从北门突围...投曹去了!
羽扇坠地,诸葛孔明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
刘封猛然一颤,惊得瞪大双眼。
速往北门!
诸葛亮倏然起身。
刘封回过神来,顾不得思索,匆忙奔向城门方向。
当他们冲上城楼时,北门早已空荡,仅剩百余名荆襄士兵正惶恐不安地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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