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爪的爪刃微微后撤了半分，但依旧紧贴着皮肤。
郑钱大口喘了几口气，才艰难地说道：“那个萧凡，他真的只是来过我们商会两次，一次买了晶核，一次是路过，我真的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啊！”
“他来买东西，怎么可能告诉我他的老巢在哪儿？那不是傻子吗？”
他此刻的恐惧和急于撇清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作伪。
巨锤在一旁听得眉头一皱：“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早说？非要让我们费这番手脚？”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力气白费了。
郑钱心中暗骂，脸上却不敢表露，只能苦着脸道：“两位老板，我们东海商会初来乍到，总得立下点规矩，树点威信。”
“不然以后谁都能来逼问客户信息，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这话倒是实情，虽然此刻听起来有些可笑。
铁爪盯着郑钱的眼睛看了几秒，似乎判断他没有说谎，这才缓缓收回了爪刃，巨锤也松开了压制。
郑钱如蒙大赦，踉跄着站起，捂着受伤的右臂和疼痛的胸口，脸色依旧难看。
巨锤撇了撇嘴，似乎对没能痛快打一场有些不满，但嘴上却说道：“不过郑老板，你身手还真不错，光我一个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下你。”
巨锤这话倒是带着几分认可。
铁爪则换上了一副略显客气的表情：“郑老板，不好意思了，刚才也是我们找人心切，手段激烈了些，还望海涵。”
郑钱心中冷笑，面上却只能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不敢，不敢，误会，都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希望不会影响我们两家以后的交易。”
巨锤接过话头，语气变得诚恳起来：“我们公路帮有的是物资，只要你的东西好，咱们合作的机会多的是。”
紧接着，铁爪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的对讲机，不由分说地塞到了郑钱那只好的手里。
“郑老板，这个你拿着，要是以后，有了那个萧凡的任何消息，或者他再出现，麻烦你立刻用这个通知我们。”
“我们将军必有重谢！”
这根本就不是商量，而是强制性的安排，郑钱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对讲机，如同握着一块烙铁。
他知道，这东西一接，就等于和公路帮建立了单方面的联系，自己以后很可能就会成为他们追查萧凡的眼线之一。
但他能拒绝吗？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巨锤和铁爪，感受着脖颈处残留的刺痛和胸口的闷痛，郑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他只能用力捏了捏对讲机，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如有消息，一定告知。”
似乎看出了郑钱的不甘和隐忍，铁爪又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郑老板，觉得那个萧凡是什么水平？”
郑钱下意识地答道：“他自己说只有二级啊，而且看年纪和样子，也不像多厉害。”
他说完，看到巨锤和铁爪脸上同时露出荒谬和嘲讽的表情。
“二级？哈哈哈！”巨锤忍不住笑出声。
“郑老板，你被他骗惨了！二级能杀了我兄弟？”
“我兄弟可是实打实的四级，能杀他的，至少是四级，甚至更强！”
“那小子，藏得深着呢！”
四级？郑钱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那个看起来年轻，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萧凡，竟然是和自己一个等级的强者。
自己还曾暗自评估他，以为他只是个有点物资的小头目，回想萧凡在商会时的淡然，以及他随口说的二级，郑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自己被耍了，彻头彻尾地被耍了，那小子满嘴没一句实话。
看着郑钱震惊的样子，铁爪和巨锤知道目的已经达到。
他们不仅买到了晶核，逼问了郑钱，虽然没得到具体信息，但让他对萧凡产生警惕。
“郑老板，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以后常联系！”
巨锤哈哈一笑，拍了拍郑钱的肩膀，然后招呼手下留下物资，转身上车。
公路帮的车队如同来时一般，卷起尘土扬长而去，只留下郑钱捂着胸口，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
他看了看手中那个冰冷的对讲机，又望向公路帮车队消失的方向，最后目光投向远方，仿佛想穿透重重废墟，看到那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在距离商会外的一栋楼房的三层，王听缓缓放下了望远镜，他趴伏在布满灰尘的窗沿下已经很久，刚才商会发生的一切，包括战斗，对话，都被他清晰地看到和监听到。
他抬起手腕，压低了声音：“城主，我是王听，有重要情况汇报。”
“讲。”朱城主的声音传来。
“一个自称公路帮的势力刚刚派人抵达东海商会，购买了黄粱一梦和美梦成真各一颗。”
“随后，他们出示了一张疑似萧凡先生的画像，向商会负责人郑钱逼问其下落和信息。”
“双方发生冲突，郑钱被公路帮两人联手制服，郑钱最终声称不知萧先生具体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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