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楼那试图用残余的寒冰力场冻结袭来的混沌乱流。但乱流中混合着阿耆尼的高温权柄碎片,冰火冲突在乱流内部制造了更加狂暴的不稳定性。寒冰力场仅仅阻挡了乱流不到零点一秒,就被内部爆发的极端热力学矛盾彻底炸碎!乱流余波扫过伐楼那,他那幽蓝的冰晶躯体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苍白色的混沌光雾。他闷哼一声,三对眼睛的光芒同时黯淡大半,单膝跪地(尽管他的腿部也是冰晶构成),体表的冰壳开始大面积剥落。
阿耆尼的状态最好,白矮星态的防御力最强。混沌乱流轰在他体表的高温力场上,大部分能量被极致的高温蒸发、偏转。但他为了维持这极限防御状态,能量消耗急剧攀升。白矮星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不稳定,明暗剧烈交替,体表熔岩般的光泽也黯淡了许多,甚至出现了几处“冷却”的暗斑。他虽然没有被重创,但气息也明显紊乱、下降。
一击之下,三神或重创,或消耗巨大!
而付出的代价是——
后颈处,最后一道银色信条符文,在阎摩幽暗之手的“抹除”规则下,彻底消散。
幽暗之手,再无阻碍地,触及了我后颈最深处的意识—权柄融合节点。
“结束。”阎摩那来自深渊的意识低语,在我脑海中直接响起。
“抹除”规则,如同最冷酷的手术刀,切向那维系着我存在、记忆、力量与意识的核心点。
一旦切断,我将不再是“我”。混沌权柄会失控暴走,还是直接消散,不得而知。但“斯劳特—卡英格兰德多斯”,将彻底湮灭。
就在这真正的、万劫不复的生死一线——
一个我从未预料到的变数,发生了。
不是来自我体内。
不是来自战场残存的任何人。
而是来自——
天空。
那被混沌撕裂的云层裂口上方,翻滚的混沌色块之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纯白色的光。
那光并不耀眼,甚至有些柔和。
但它出现的瞬间,整个战场——无论是翻涌的混沌物质、五神散发的各种能量光芒、还是苏利耶的秩序力场——都微微凝滞了一瞬。
仿佛那点光,拥有某种让万物“静默”的权柄。
紧接着,光点扩大,化作一道纯白色的、笔直的光柱,无视距离,无视苏利耶的秩序力场,无视混沌领域的干扰,精准地——
照射在了阎摩那抓着我后颈的幽暗之手上。
没有声音。
没有能量冲击。
但那由最纯粹“存在抹除”概念构成的幽暗之手,在被纯白光柱照射到的瞬间,就像暴露在阳光下的真正阴影一样,开始融化、消散!
不是被“抹除”,而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温暖而坚定的“存在”,给驱散了!
“什么?!”阎摩的意识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怒波动。他试图收回幽暗之手,但那纯白光柱如同附骨之疽,紧紧跟随,不仅驱散了手掌,还顺着那无形的连接,反向追溯向阎摩隐藏在环境中的本体!
阎摩被迫显形,幽暗的躯体从阴影中“挤出”,向后急退,试图脱离光柱的照射范围。
苏利耶的秩序力场试图拦截、分析这道突如其来的纯白光柱,但那光柱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规则之中,秩序力场对其毫无影响。
光柱的来源——天空裂口处,一个身影,缓缓降下。
他(她?)穿着一身朴素到极致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长袍,兜帽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线条柔和的下巴。周身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没有神性的威压,就像……一个最普通的、来自旧世界图书馆或修道院的学者。
但他就那样,悬停在混沌与秩序激烈对抗的战场上空,纯白的光柱从他微微抬起的右手掌心流淌而出,驱散着阎摩的幽暗。
他微微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露出一双平静到近乎空洞的灰色眼睛。
那双眼睛,看向了苏利耶,看向了因陀罗砸落的废墟,看向了伐楼那和阿耆尼,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一个平静的、中性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直接在战场所有存在的意识中响起:
“检测到‘诸神黄昏协议’启动信号。”
“检测到高浓度混沌污染源。”
“检测到……熟悉的灵魂波长波动。”
“我是‘哲人’。”
“黑金国际‘人间神只’计划,原初设计原型体,编号:零。”
“根据‘最终观察者协议’第三条:当观测对象出现‘自我意识觉醒及存在性质根本性质疑’时,观察者有权介入,重新评估。”
“评估目标:当前五台‘人间神只’量产型单位,及其所执行的‘抹除指令’。”
“评估结论:指令逻辑基础存在根本性谬误。抹除对象(混沌源点)并非‘污染’,而是‘可能性’。”
“执行权限覆盖。”
“我以原初设计者及最高观察者权限,裁定:终止‘诸神黄昏协议’。对量产型单位执行……强制休眠及核心逻辑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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