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烟听到楚瑾的声音立时笑弯了唇角,她开门出来喊住他,“瑾王,有热闹瞧,你去是不去?”
楚瑾立刻明白过来为何那人眼熟了,感情他是未央的跟班。他仰着头好奇的问道:“哪来的热闹?本王要进宫去赴宴,顺路来接大皇姐,谁知她竟早进宫去了。”
“宫宴有什么意思,你让人去回话,就说有事耽搁住不去了,我带你瞧热闹去可好?”慕轻烟素来知晓他偏爱瞧个热闹,故意诱惑他。
楚瑾略想了一想就答应了,“也行!”随后,果真打发了人往宫中去辞宴。
慕轻烟嘴角有一抹明艳不及收敛,看得楚瑾怔了一怔。
“走了!”慕轻烟从楼上一步一摇的下来,斜了他一眼道:“回魂!”
楚瑾尴尬的收回目光,跟在她后边一起下来,问道:“去哪瞧热闹呀?”
“花满楼!”慕轻烟似笑非笑,催促他道:“走快点,去晚了可瞧不上了,热闹不等人!”
楚瑾虽浑,但花街柳巷倒也不常去;偶尔有应酬跟着旁人去喝半宿酒,却从不在那地方过夜。他打量着未央,以为自己听错了。
“听说花满楼的花魁今日会被赎身,也不知哪家的公子有如此好的运气,竟得了夏荷姑娘的青睐,我好奇的紧。”慕轻烟满眼都是小星星,与自身那不染烟火气息的样子半点不相称。
楚瑾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思量,半晌才接话道:“本王以前倒是听人提起过,说那夏荷长得花容月貌,亭亭玉立,因此才得了个夏荷的名字。”楚瑾说到此处时,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早有准备下的马车就候在门外。
“那我更得去瞧瞧了!”慕轻烟急不可待的当先上了马车。
楚瑾也上了车,二人对坐。楚瑾才又开口道:“听说此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今日本王倒是想眼见为实!”
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在花满楼门外下了车。早有眼尖的妈妈极其殷勤的迎出门来,夸张的笑着:“哟,二位贵公子看着眼生,可是头一回来我们花满楼?”
妈妈的脸上也不知擦了多少层粉,香味熏人欲倒还罢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一说一笑间,那粉渣四散乱飘。
楚瑾颇为嫌弃的皱着鼻子,躲闪着妈妈的手,倒也没恼。
慕轻烟以手中的玉骨扇隔绝了妈妈的热情,面上带笑,可眼底一片冰霜,生生阻住妈妈欲再上前攀附的脚步。
“最好的酒、最好的茶、最好的姑娘!”未央连头都没转,一伸手将楚瑾的荷包从腰带上拽在手中,不慌不忙的扯松系口,从中捞出一锭银子掷在妈妈的怀中。
妈妈眉开眼笑的将银子捞在手中,一叠声的答应着去张罗。
花满楼今日客满,也不知道那妈妈用了什么手段,硬是给未央与楚瑾二人张罗来一间屋子,请了他二人进去。
屋子里酒气未散,那个叫青瑶的姑娘满面春色未褪,故作娇羞;未央立在门外不肯进去,蹙着眉头让人将窗子都打开,里里外外重新清扫了一回,这才入内。
这么一折腾,二楼花台上的热闹差点就错过。待二人临着内窗坐好时,就见一个脂粉色稍淡些的姑娘在花台上起舞。
楼上楼下一片喧闹,听不清谁到底说了什么,乱糟糟的。
忽然,紧临的一间屋子里有道粗犷的声音大吼道:“都他妈给老子消停点!”
喧嚣几乎瞬间静止,只见那屋子外的楼栏边站着一大汉,一身衣裳皱皱巴巴,若仔细看仍能看出是闪缎的料子;他用那双铜铃一般大小外突的眼珠在楼上楼下扫视了一圈,粗嘎的嗓音带着些酒醉,嘴里不甚清楚的嚷嚷道:“老鸨子,就是这个小妞要卖?你也不用找旁人了,老子买了,你就说多少银子行了!”
“哟,这位爷,我们楼里的好姑娘可不止这一个,你瞧上哪一个了随时可以带走!”老鸨子忙上前讨好的招呼着大汉。
那大汉膀大腰圆,身材极高极壮,满脸横肉,一嘴脏话。
“他妈的老子就看上这个了!”他歪斜着又往花台方向迈了两步,手扶着楼梯才站稳,戏弄着花台上的女子,“小妞,你跟了老子以后,吃香喝辣随便你挑,绫罗绸缎随便你穿,如何?”
他话音未落,一个清瘦秀气的书生推门出来。他也不理会混闹的大汉,对着老鸨子客气的道:“妈妈,速将荷儿的身契拿来,我这便与你兑了银子,不要误了时辰。”
“还真沉不住气!”慕轻烟菱唇半弯,眼里一抹蔑视显而易见。
楚瑾细细的打量着那个书生,绞尽脑汁的想,喃喃自语:“这人怎么如此眼熟啊,本王……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他啊?”
“哪来的龟孙子敢跟老子抢人,活得不耐烦了?”粗壮大汉不乐意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
老鸨子立刻笑脸迎上前:“大爷别呀,都是来找乐儿的,不必动武!不必动武!有钱还怕买不到乐儿不成?”
“把那小妞送我屋来,现在就他妈的洞房,价钱随你开!”大汉一手抬着老鸨子的下巴,脸上横肉乱颤,吓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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