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安脸上露出的笑意收敛,这一瞬间所展露出来的威严与压迫力,让原本就微微弓着腰的黑衣人,将身形又压低了一些。
“我们只有监察职权,平武县令的事情,我们早就已经呈报上去了!”
黑衣人平静地说道,他们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所以这位公子真的讲道理,就不应该怪罪到他的身上。
“呈报上去,但一直没有人处理,所以,类似平武县令的官吏,在大晋遍地都是?还是说,这位县令头上有人,所以没人动得了他?嗯?”
“类似于平武县令这样私加赋税的官吏,大晋各地都有,不过很少有像他这样过分的,但也有比他更过分的!”
“还有更过分?人在哪?”
风清安双眼眯起,就这平武县令的所作所为,他都已经看不下去了,现在他还让那头猪猡挂在县衙门口,一直让人抽打,当然,也少不了其它助纣为虐的官员。
“已经处斩了!”
“嗯?”
“他激起了民愤,引得当地百姓暴动,冲击县衙……”
“好了,那一县百姓冲击县衙之后,怎么样了?”
风清安打断了他的话,他现在只关心那群冲击了县衙的百姓。
“……流放边疆!”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
“呵!”
风清安笑了一声,倒也不是很意外,随后他便问道,
“所以,夜深后来拜访我,所为何事?”
“我观公子欲斩此县令?”
“不错,明日我将当众问斩宁武县令!”
少年神态自若地告知其打算,而后就静静地看着青铜面具下的双眼,这县令,他是宰定了,没必留着的必要。
“你想为他求情?”
“公子欲斩此县令,还请公子收下此令!”
说话间,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枚黄金打造的令牌,恭敬地递交到风清安面前。
“这是什么?”
风清安低头看了一眼令牌,上面“巡察”二字最清晰不过。
“这是我们夜巡司的巡查令牌,持此令牌,对各地犯官,有先斩后奏之权!”
黑衣人语气恭敬地解释道。
“意思就是说,我拿着这令牌,这大晋各地官员,我瞧谁不顺眼,就能杀谁?”
风清安这才伸手接过令牌,脸上露出了玩味之色,随意把玩了一下令牌,其后面雕刻着一头形似狮虎的猛兽,凶恶异常。
“这自然不行,先斩后奏,也得要正当合适的理由,如这平武县令,他私加赋税,便是死罪,您便是将他给处斩了,只要写上奏折递交上去便无事了!”
听到风清安看似寻常的语气,黑衣人青铜面具下也不禁渗出了几滴冷汗。
少年人意气风发,嫉恶如仇,这也没什么,可是当真的有一份可以将看不顺眼的事物通通碾碎的力量后,就格外恐怖了。
“写奏折?这我不会,怎么办?”
风清安一听还要写奏折,将手中的令牌随意颠了颠,做出了扔出去的姿势。
“公子只管处斩便是,下官可以代笔。”
“你可以代笔?那行,写完之后记得给我看看!”
“是!”
“对了,你也不用磨蹭了,现在就开始写吧,来人,去给他取纸笔来!”
“……”
看着完全不给他拒绝机会的风二公子,黑衣人沉默了,可是看到都已经送到他面前的笔墨,他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开始为这位二公子代笔。
“先斩后奏,哈!”
看到老老实实都开始替他写奏折的黑衣人,风清安掂量手中的金牌,心中却是想笑,这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料的果真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自身已经具备了被大晋拉拢的价值,或者就是因为他大哥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所以当他想杀一位私加赋税的县官之后,没有人替他求情,即便是猪猡县令背后十有八九存在的后台都没有吱声。
只是有人为他送来了可以合理地将县令当场处决的身份,让他从一位挑衅王朝法度的白身,摇身一变,就成了维护王朝法度秩序的巡察使。
“这可是你们自己把刀送到我手上的,我要是不用,未免也太对不起你们了!”
翌日
临武县连夜搭建起来的刑场高台之上,风清安身着白衣,端坐其上,朗声开口,顺势说出了他昨夜获得的新身份,
“本公子乃是夜巡司巡察使,有监察百官之权,沿途所见贪官污吏,贪赃枉法者,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百姓一听风清安的身份,顿时就热闹起来,但也很快平静下去,毕竟人家的兄长是州牧,当弟弟的能先斩后奏也不奇怪。
“今查,宁武县令私加赋税,致使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自即日起,罢夺其官职,贬为白身,因其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当凌迟处死!”
风清安没有在审查上浪费时间,他已经走访过了,说出了一连串罪状后,宣步结果,当这判罚一出,围在刑场周边的百姓顿时欢呼雀跃,就像是过年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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