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体,仿佛是被愚公撼动的山头,不受控制地轰然倒下!
他好像是条在岸上快渴死的鱼一样,轻微地抽动着,再也爬不起身来。
场间再次鸦雀无声。
虽然在刚才的战斗里,大家都已经接受了悍拳落于下风的场面,但是从来没有看到悍拳输过的他们,在结果真正出现的时候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悍拳,又倒下了?
而这一次,明显,已经爬不起来。
“故意的。”陆元音眯起眼睛,盯着擂台上还站立着的盗窃者,声音有些冰寒,“他故意不在悍拳刚才倒下的时候进攻,在那里跳什么广播体操,就是特意要等他爬起来之后,再次用看似轻描淡写,但其实精确精算过的战斗方式把他击倒。刚才的一拳和最后的一脚之间,两股力量共同叠加下,让悍拳完全丧失了作战能力。就是故意用这种方法,要给所有人一个极大的震撼,完成他杀鸡儆猴的效果。”
陈芳曲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
她和场间所有人一样,已经被拳台完全吸引,跟看电影一样,心无旁骛地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画面。
叶探云则缓缓走到了悍拳的身边,盯着这位倒下的大汉,攥紧了拳头。
然后抬起头望着一众沉默的看客们。
“还有谁不赞同?”
场间一片哑然。
没有任何人再发出反对和嘲讽的声音。
“啪啪啪——”
二楼忽然响起了掌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只见这地下拳击场的老板——张福生,眼神迷离地趴在二楼的围栏上,正在鼓掌。
他眼神有些刚刚磕(和谐)嗨了的迷离,手里端着一只高脚酒杯,里面乘着绯红色的酒,对着叶探云遥遥举起。
“这位兄弟,能打!厉害!我经营地下拳场这么多年,看过这么多高手,还是要说,佩服!第一次在我的拳场看到,近身搏斗有你这么强大的人,这口,敬你。”
他抿了一口,酣畅地咂嘴。
“但是,”话锋突然一转,张福生微笑着伸出手,“这位兄弟,无论你是不是盗窃者,无论你有多能打,我认为现在都该差不多了。我可以承认你是这里最能打的,但有什么用,你能打得过巨人么?”
叶探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手环在胸前,严肃地望着这位老板。
“全盐城最能打的元客七人组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又何况一个炸死的盗窃者?”
“还有,先生,你说你知道巨人的弱点,这个问题你要怎么证明给我们看呢?嘿,我相信你证明不了,正因为你证明不了,你才这么费劲的要用这种方法来解释,来让大家跟着你,对吧?”
叶探云嘴上没有回答。
屁话,老子当然证明不了。
“所以其实到底有没有什么所谓的弱点?你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但是你又何必要要求大家跟着你一起,去跟巨人族拼命呢?”
张福生一边说着,开始一边从楼梯上走下。
“你刚才的发言很精彩,你要是生在百多年前的德意志,说不定你都能取代那个元首。是,没错,我们是可以轰轰烈烈的去死,但是选择权是在我们手上啊,我们死只是死的安安静静一点,你没有理由要求我们必须轰轰烈烈的去死啊对不对。”
张福生说着,已经走到了拳场的一楼,人们默默地给他让开了一个空位,并且把他和叶探云只见的通道也给让了出来,让两人的视线,能够毫无阻拦地连通。
所有人都安静听着张福生的发言。
他在地下拳场,才是真正的BOSS,从来不用靠自己的拳头,但是他的意思,却是整个拳场所有人都必须听从的。
虽说如此已经到了盐城的至暗时刻,但他的发言,仍然有足够的震撼力。
人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都朝着他挪动了一点。虽然口头上没有表态,可事实上,他的话就代表了这里所有人的心声。
张福生端起酒杯,把剩下的红酒像喝水一样,一口饮尽。
然后微笑着将酒杯丢到了一旁,一声铿锵,摔得满地碎片。
叶探云偏了偏脑袋,额前的刘海微微侧滑,他一手揉了揉眼角,遮住了在发丝间露出的眼角美人痔。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宝贝。”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古老的村庄,人们安居乐业,村里呢有条母亲河,这条河养育了好几个村子。但是有一天,一位村民外出发现,隔壁村庄爆发了奇怪瘟疫,而源头,正是因为饮用了母亲河的水。于是他惊恐地回到了自己的村子,告诉村民们,这条河的水不能再喝了,远村的人都死了。人们都半信半疑,但村长这个老顽固,作为村里最德高望重的领导呢,他最不相信这位村民说的话。
村长说,我们村啊,世世代代都喝的这个水,喝这个水,怎么可能爆发瘟疫呢。于是村长带头,让大家生活保持常态。”
叶探云微笑起来,“后来呢,全村人都喝了这个水,所有人都爆发疾病死了。那位报信的村民,只能含泪离开了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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