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月和李叡,曾经有过孩子。
不过,两次都意外小产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清楚小产后的症状。
她滑胎的原因至今不明。
史上也有过异邦美人生下普通王血的先例,不过,天子龙血还未有过。
太医说,也许是因为她并非纯粹的大陈血统,所怀的胎儿承受不了龙血的强大能量。如今同为西域人的莎依也这样,似乎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可是她内心深处清楚地知道,绝不是这个原因。
五年过去,他们仍旧是两个人。
就算他们能等,其他人等不了了,坊间也等不了了。
五年,换做其他朝的皇帝,早已经是儿女成群。
可她不仅没有生下半个龙子,更是独占后宫,不许皇帝纳妃,实属祸国妖后之为啊!
居心叵测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吵,挤到了他们二人之间,压迫着他们的思绪,让人根本无法喘息。
终于,在王宫上层笼罩的乌云越来越厚的时候,随着一道惊雷,他们之间的一切结束了。
简安月捧起手中的小肚兜,把它紧紧抱在怀中,眼中不知何时噙满了泪水。
若有若无的香味从肚兜上传来,提醒着简安月,这是她和李叡曾经拥有过彼此的证明。
可仅仅是证明。
“好看吧?”
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简安月被惊得不轻。她急忙转头,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开始一声不吭站在她身后的李叡。
他的背后是一行行排列规律的衣架,每一个架子上都挂着他的衣服,锦绣华服煞是好看。
“陛下。”简安月急忙擦去眼泪,转身行礼。
李叡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肚兜。
“请陛下恕罪!”
“你什么罪?”
“臣擅自闯入陛下寝宫,还动了云绣轩的东西。”
李叡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女子,也蹲下身来。
他勾起嘴角,眉宇间尽是调笑。
随后他又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挑起了简安月的下巴。
“你说,朕要怎么惩罚你?”
简安月垂眸,不看李叡的眼睛。
李叡坏笑不止:“你上回踢朕的那一脚可真重,到现在朕那里都还很痛。小时候摔疼了,乳母都会来给朕吹伤口,说吹吹就不痛了。要不,你替朕吹吹?揉揉也行。”
简安月不悦皱眉,厌恶地闭上了眼睛。
李叡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恶心了?难不成,她走后,他真的彻底解放天性了吗?就像是她和竹间说那些话一样?
“黎小姐可甘心只做个七品侍姬?你想不想要更大的职位?”
“臣能为国效力,承蒙陛下厚爱,不敢奢求更多。”
李叡捏住简安月下巴:“你想做什么官,尽管给朕提,朕都能满足你。朕的后宫里正巧还缺一个皇后,你可有什么想法?或者是你想当太后?”
“陛下说笑了。臣是受国师所托,前来拿皇后遗物。望陛下饶恕臣所为。”
听到此,李叡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过也只是那一刻,瞬即他又变成方才那个荒堂皇帝。
他直接扑过去,将简安月压在身下。
“你好香啊。”李叡把头埋进她的颈间,贪婪地嗅着,“丹后的味道。”
“陛下!请您自重!”简安月反抗不得,被李叡捉住双手,扳到头顶。
“朕是皇帝,你敢叫朕自重?”李叡的声音带上气音,“朕要对你做什么,可容得你拒绝?”
简安月憋住一口气,抬腿准备去踢他,可却被对方一下识破意图,并且成功用脚反扣住,二人的腿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更紧密暧昧的姿势。
“比朕还急。嘿嘿。”李叡凝视着她的眼睛笑道,“你求朕,朕立马在云绣轩就满足你。完事就下旨迎你入宫。”
简安月咬牙瞪着李叡,半晌无语。
忽然,李叡脸上的嬉笑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眼中无法藏匿的深情与悲意。
他看着她,眉宇轻蹙,凄美又含情。
毫无征兆,他吻了上来,隔着纱巾,轻轻触吻着她的唇,温柔而又那般小心翼翼,像是在亲近一件易碎的珍宝,克制却无法自持,只想在这一刻拥有她.
点点温凉自纱巾另一面的唇上传来,丝丝酥麻是如此的熟悉,简安月缓缓缴械投降,沉沦下去,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坠在地上碎开一朵花。
这一吻绵长,直到他们都快窒息,李叡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嘴,可手上的桎梏仍在。
他又深望她的眼片刻,两潭墨池宛如星辰。
李叡:“你来云绣轩做什么?”
“我想知道是谁害死了陛下的孩子。”
听此,李叡慢慢松开了简安月,从她身上爬起来,眼神徐徐昏暗下去。
简安月也坐了起来,默默无言。
他把小肚兜递给她:“闻闻香不香。”
她接过,放去鼻边细嗅,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味,分辨不出是何味道,但是与她当年拿在手里时的味道一样。
李叡:“你知道有一种虫子叫做木蚕吗?它以木为食,像蚕一样能够吐丝,而且吐出的丝也能制成布料。但是料子不保温,而且产丝量极少,所以这种木蚕绸没有流行起来,只在某些极其封闭的地方还有一些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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