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以命换命
姜小柔泪如雨下，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
顾轻言很快将封家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出来，除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其他东西全部都扔掉，她已经没有半分的留恋。
等收拾完，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东西少之又少，她和封霆根本就没什么交集，两人之间的联系，轻而易举就可以断得一干二净。
等收拾完东西，离开封霆，这个本就不情愿的婚姻，终究是结束了。
……
顾轻言从封家离开，回到自己的地下室，刚进门口，黎宴就开了一瓶香槟，欢迎她回来。
顾轻言苦涩的笑，接过香槟，确实该庆祝一下。
庆祝她终于脱离所有的束缚，恢复自由！
顾轻言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香槟，一饮而尽。
黎宴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在他眼中，封霆确实是头号情敌，但是同时他也很清楚，顾轻言和他没有可能，两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他心中由衷的高兴，只要顾轻言在他的身边，他总有机会。
顾轻言喝完一整杯，很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她灌得太猛了，喝完之后呛着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完之后，她又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得又急又猛。
一整瓶香槟，不过三分钟就见底了。
顾轻言将空瓶子随手往后面一甩，起身走进酒窖，坐在酒窖里，身边一整排的酒。
她将瓶盖全部打开，扔掉了杯子，直接用酒瓶对着自己的嘴，一瓶接着一瓶喝着，完全无所顾及。
她的整张脸都通红，眼前浮现着的一边是封霆在山洞推开她的画面，一边闪现着封霆在车内为了救她而掉下去的画面。
想起在他雨中为她撑伞的画面。
想起他给她亲手送饺子的画面。
想起他在拘留所陪着她的画面。
许是喝醉了，画面一个比一个清晰，那些感觉，好像浸透进骨髓，在她的四肢百骸游离，让她痛不欲生。
可是，所有画面，全部被封霆救段娉婷的画面冲散，他终究是最爱段娉婷的，对她不过是虚情假意。
顾轻言自嘲的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
封霆在医院养了三个月，等医生吩咐可以下床之后，他便出院离开了。
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段娉婷的骨灰带回春风镇。
段娉婷本身就作为封家老宅的守护者，她的死亡，在津市悄无声息，但是在春风镇却掀起轩然大波。
封霆带着段娉婷的骨灰，回到春风镇，人刚从车上下来，老宅的诸多亲戚就全部都包围上来，显然不敢相信她真的死了。
封家老宅作为百年家族，族内嫡系旁系众多，勾心斗角，争名逐利都在暗流下奔涌不停，段娉婷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她能平衡好各方的利益，至少在她的管控下，封家老宅表面都是一片祥和。
可是，她现在死了。
各个旁系的子弟和当家人个个脸上都浮现出错愕，看着封霆冷着脸从车上下来。
封霆面色如寒冰，眼神古井无波，像是一个深渊，里面一片漆黑，众人都不敢与他对视。
只有一个男人，瘦高个子，脸上有疤痕，凹陷下去，让整张脸显得扭曲，尤其一双眼睛，宛如幽灵一般，幽幽的看向封霆。
他眼神底下印刻着哀伤，目光追随着封霆，随着他走进祠堂。
封霆将段娉婷的骨灰放在封家的祠堂旁边，放上灵牌，管家从旁边给他递了三柱香，封霆弯腰恭敬地朝着段娉婷的灵位鞠躬，叩首。
他的表情明显隐藏着哀伤，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对段娉婷的真情实意。
后面跟着一群封家的旁系嫡系，众人内心都起了盘算，封家老宅里可是有好东西的，尤其是那一箱的金条，全部都掌握在段娉婷的手上，现在她就这么死了，那这箱好东西怎么办。
众人眼神中都浮现出贪婪的神色，段娉婷的死亡，勾引起他们心中所有的欲望和野心。
封霆祭拜完段娉婷，转身吩咐管家，准备葬礼。
管家应声说是，随即，转身离开。
封霆的目光转移到这群亲戚身上。
“娉婷的死亡，我深表痛惜，娉婷的家庭，我会从精神和物质上来弥补，从今以后，段娉婷的名字，正式入驻封家祠堂，段娉婷，真正成为封家的一员。”
封霆的声音不大，却在众人的心中引起轩然大波。
谁不知道段娉婷是封家老宅的守护者，终身不能离开春风镇，没想到，封霆在她死亡之际，给她封家正室的地位，她荣升正统。
这样的殊荣，就算是死，也值了。
封霆宣布完，转身离开。
一个人一直紧紧跟着他，就是刚才的瘦高个，他是段娉婷的助手，名叫周不换。
一直跟着封霆走到院子里，他才用力按住封霆的肩膀，脸上有着死死克制住的悲痛：“娉婷为什么会死？当初抓走她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封霆皱着眉看向周不换，眼神中寒光闪烁。
他没必要向他交代，冷声说：“放开。”
周不换死死盯着他，目光像是要把他的灵魂挖出来。
周不换放开了他。
封霆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转身离开。
周不换一直站在原地，他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那夜就是她劫走了娉婷，不过几个月过去，他等回来的，只有娉婷的尸体。
周不换转身离开。
他回到房间，坐在床上。
他的房间只是一个狭小的格子间，一张床，一个破旧的书桌，一台旧电脑。
满房间都挂满了段娉婷的照片。
她从一岁到二十岁，每个不同年龄段的照片，都有从不同角度下的偷拍，每一种表情，无论是哭还是笑，亦或者大怒和大喜，全部都在照片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周不换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照片上，脸上的表情渐渐转换为肉眼可见的伤心欲绝。
痛彻心扉的绝望悲痛后，周不换冷静下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
无论如何，娉婷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至少要为她报仇。
那个劫走她的女人，他要让她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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