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肩轿穿梭在街市中,稍见过些市面的村民看到轿夫身上衣服的秀图,认出这是圣美惠长公主府上的人,便匆匆让到一旁跪下。
肩轿在街市中最大一间屋子前停下,圣美惠长公主从肩轿中走出,熟门熟路的往里走去。
她手中拿着一柄纸折扇,看到在账台前忙碌的女子之后,用纸扇遮脸,狡黠一笑,道:“苏苏,我来了,有新消息哦。”
圣美惠长公主的中文说的更流利了,账台前的女子抬起头,正是当初不辞而别的沐苏。
她看到圣美惠长公主,并不客套,只示意一旁服侍的风铃给公主倒杯茶,而后敷衍的问道:“什么新消息啊?”
圣美惠长公主说:“我收到了大周的喜帖,你们大周皇帝要娶皇后了。”
沐苏手中一顿,上的墨滴下来,将整个账本都晕脏了。
她勉强抬起头,强撑起笑容说:“那挺好的,他终于想开了。”
圣美惠长公主仔细看着她的表情,问:“你真的觉得挺好的?”
沐苏点头,说:“是啊,他总是要结婚生子的,隔了两年才立后,算是对得起我了。”
圣美惠长公主起身,失望道:“哎,没想到你这么不放在心上,我还以为你会伤心呢。好了,消息告诉你了,我去逛街了,看看你又有什么新玩意儿卖。”
说罢,就带上门走了。
圣美惠公主刚走,沐苏就啪的将毛丢在桌上,十分不顾形象,嘴巴一撇,带着哭腔骂道:“周夑你这个薄情汉,才两年就要娶老婆了!”
她扭头看到风铃,一把扑到风铃怀里,哭出来,道:“风铃,怎么办,我难受,我难受!可是我也不能怪周夑,是我抛弃他的,可是我就是难受,他怎么就真的忘记我了呢!”
风铃赶紧轻拍她的背安慰道:“皇上肯定没有忘记小姐,只是他身为皇上,必须传宗接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小姐,您别伤心了,我看您也该放下过去,好好打算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了。”
沐苏摇摇头,做了两世夫妻,她怎么可能再去找别人?
而周夑要立后的事,也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怎么还这么想不开呢?
她竭尽全力的安慰着自己,但还是克制不住抽泣了几声。
圣美惠长公主站在门外并没有马上离开,将沐苏的话都听在了耳中。
她偷笑两下,小声道:“不伤心一下,怎么能看清自己的心?”
当初圣德太子在周夑的帮助下回国登基,起初遇到了很多问题,多亏周夑派人暗中帮助,他们姐弟才能稳下大局,所以圣美惠公主十分感念周夑的好。
而自从圣美惠公主帮助弟弟打理朝政,就特别在意商贸上的事,所以当小渔村的港口和贸易如火如荼的开展时,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查之下,竟然发现这个当家之人竟然是周夑普天四海之中在找的人。
存了些私心,她没有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周夑,而是想认识一下这个被周夑翻天倒地寻找的女子。
谁知两人一聊,格外投契,在得知沐苏为了周夑皇位而迫不得已离开大周,她就更心疼这个用心良苦的少女。
虽然答应沐苏不会将她的行踪告诉给周夑,但她只是总觉得相爱的两人分开这么远,太过可惜。
沐苏在得知周夑要立后的消息后,夜里偷偷哭了一宿,以至于圣美惠第二天再来找她时,她都不敢见客,只道身体抱恙,请风铃招待圣美惠公主。
圣美惠公主十分抱歉的对风铃说:“我还想问一下苏苏,要送什么贺礼给大周皇上,我好让使者送过去。”
风铃尴尬道:“好公主,您就别往小姐伤口上撒盐了,她一贯嘴硬,实际上伤心得不得了,从昨天到今天,什么也没吃呢。”
圣美惠公主听了有些心疼,问道:“她这么难过,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大周的秘辛,沐苏并没有仔细的说给她听,风铃也不敢乱说,只道:“这都是为了陛下好。”
圣美惠公主摇摇头,说:“不明白你们。”
坐了一会儿,她又走了。
沐苏在房里伤心到浑浑噩噩,脑海里全是一些跟周夑共渡难关或相亲相爱的记忆,想到难受的地方,她就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不要再想了。
也不知这样昏天暗地的过了几日,只知有一天早上,风铃端着一碗长寿面走进房中,劝道:“小姐,今天是你十八岁生辰,你好歹吃碗面吧。”
沐苏看了一眼面,没什么胃口,但突然说道:“风铃,我们扎花灯好不好,我想放灯许愿。”
风铃连忙点头,只要她不要整天整天的发呆就好。
风铃准备好材料,陪着沐苏做了一整天的花灯。
待到夜色降临,二人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港口。
她们走到海边,风铃将花灯取出点燃,小心的交给沐苏:“小姐,快许愿吧,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沐苏接过花灯,闭上眼睛静静许愿,而后放到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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