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人是不可能会动的,因为他们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好秦执,只要他没有走,做为影子的他们就不能走。
方拓才追出去数丈,突然就被跳出来的戴弦给截住了。
“戴弦,你干什么。”
“王妃的决定没有几个人能改变得了,再说,如果王爷现在是清醒着的也不能阻止得了王妃,放心吧,王妃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身边又有容侯的人随时保护着。我们只要好好看着王爷,才是对王妃的最大帮助。”
“戴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万一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你我如何向王爷交待?”
“方拓你还不明白吗?王妃只是想让王爷轻松一些而已。”
“让开。”
“立即备马,回城。”
就在两人争论之际,只听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两人均是惊愕回头。
微风将扶着门框,一手捂住心口位置的俊美男子发梢微动,墨一般暗沉的眼眸正凝重的望着门外那条长道。
刚刚那里是容天音疾马飞去的地方……
空气中短暂的沉默着。
“备马。”
从苍白无色的唇瓣溢出沉然的字眼,二人哪里还敢怠慢,带着惊疑的心情下去准备。
容天音却不知道,在她前脚刚踏出去之际,刚刚自以为被她弄成沉睡的人正疾风般追在身后。
容天音这个时候去面对绍文帝,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从一天始,秦执都会避免容天音与皇帝的接触,以免又让秦闻有机会编造更大的理由取她的性命。
马车依旧如飞般冲进官道,以速度急追。
可是还是慢了容天音一步,他们是马匹,而秦执的身体不得不使用并不太方便的马车,在速度上自是不如容天音他们的快马加鞭。
*
皇宫。
元和殿内,柴公公缓步而入,尖着声线道:“皇上,侯爷求见。”
“啪!”
正批阅奏章的皇帝突地将手中的笔重重放下,柴公公一惊,吓得不敢再出声。
“为了这个女人,他到是肯拉下脸来了,告诉他,朕不会见他。”
于是,又继续拿起笔低头批奏折。
柴公公张了张嘴,几次对着上首没有打算再理会的皇帝无法开口。
皇上这是铁了心不会去理容侯了,自半年前那次争吵,容侯离开朝堂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
只是这几天来,容侯到是几次的主动入宫来了,皇帝当真气极了不见。
经过这么久,容侯仍旧闲职在家,大家这次真正的对容侯的地位有了改变,皇帝不可以一再容忍这样的人立足于朝堂中。
权势涛天,可不适合臣子,要拔掉是迟早的事,就算是亲如手足的兄弟又如何?威胁到了江山,一样会下狠手。
所以,容侯在半年多来,一直不受朝廷命官看好,容侯有复职的希望少之甚少。
对外人的看法,容侯从来不去计较,依旧我行我素。
“侯爷,皇上还在气头上,您请回吧。”
柴公公站在元和殿外,望着挺拔的容侯低叹气着道。
容侯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殿门,没有表情地颔首,然后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去。
柴公公突然叫住他,“侯爷且等等。”
容侯回头看小跑上来的柴公公。
“请容许老奴多事了,侯爷不应该再三的逆着皇上的脾气来,有些时候顺着一些也是应当的。皇上是真正将侯爷当成是兄弟的,侯爷莫忘了皇上对您的特例,有多少次皇上为了侯爷可以不顾自己的帝王威。还请侯爷想想,皇上对您的好。”
柴公公说完,冲容侯一揖身。
容侯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那道开了又闭上的殿门,柴公公的一些话突然震醒了他。
似乎在很多不经意的时候,秦闻总是在让着他,唯独这次,他们之间别扭了这么久,甚至是不肯再放软了心来原谅他。在潜意识里,也许他只是希望秦闻让着他,先主动缓和僵硬的关系向来都是秦闻的事,而他容戟从来也只是被动的那方。
也许太过习惯了,才发现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正是因为柴公公的话将容戟忽略的东西给点醒了,秦闻是皇帝,让了他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还受得了他的脾气。
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会如此吧,突然间,有些隐晦的东西慢慢地注入身体,仿佛有什么地方是被他忽略掉了,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法想出那是什么,只隐约的知道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看来是为臣的我逾越了。”
对着洗白的天空,容戟低喃一句,步伐也慢慢的折了回去,不再像以往那样见不着就直接走掉。
也许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是臣,那个人是君。
在发现这个错误时,容侯觉得有必要好好的改正过来,为人臣子,也需要有一个臣子的样子。
容戟当真跪在殿门之外,有种只要里边的人不见他便不起的感觉。
很快,容戟在殿前跪足了几个时辰皇帝仍旧不见的话传了出去,许多大臣都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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