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就连周老四被打伤的那天,韩管事其实也在。
可见此人就是故意看周家笑话。
周老三想想就气:“这姓韩的,平时明里暗里朝咱家要过几次好处,咱家既不理会,又不许他拿走佃户们的钱,所以这小子定是报复咱呢。”
“倒也未必全是报复。”周老太是过来人,眼睛毒辣:“要娘看,他应当是想震慑下咱,让咱知道下沙村是咱自己玩不转的,杀杀咱的威风。而且,这次刘老头走了,咱要是让姓韩的重新指派佃户,那他自然也有油水可捞。”
周老三想想也是。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要紧的。
“娘,我还打听到个事儿。”周老三语气更气:“有个老妇人告诉我,前阵子就在刘老头对咱不满之前,韩管事经常找他说事儿,怕是这其中也有姓韩的在挑唆。”
不然人家本来干的好好的。
怎会突然说闹就闹。
周老太这就觉得说的通了:“难怪刘老头敢在韩管事手下生事,韩管事还偏偏不管。咱家去年卖冬荔枝时,都是咱亲自过手,没让韩管事得着便宜,他故意给咱添堵,多半也是为了能在夏天卖荔枝时,分上一杯羹。”
周老三深以为然。
“对了,我还听说,韩管事最爱赌钱和逛花楼,前阵子又欠了赌坊一大笔,最近正到处想法子跟佃户们要钱,急着还债。”周老三道。
周老太眯起眼睛。
心黑赌鬼怎能做管事?
迟早是要坏事的!
“老三,看来咱得想个法子,让这下沙村换个人来打理了!”
……
其实,周老太生出这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先前几次,老三和老四去下沙村时,都曾见过韩管事欺压老实佃农。
有一次,他甚至还对着一年轻妇人动手,惹得周家好生膈应。
只是周老太懒得折腾,加之那韩管事又未明面得罪周家,所以才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不过如今若再不管管。
那韩管事可就真要蹬鼻子上脸了。
“老三,下沙村的管事,一般都是由谁任命的。”翌日上午,周老太坐在廊下择菜时问道。
周老三正在给老四缝补农田鞋。
他想了下回道:“这种佃户村一般都有官家公田,所以往往是衙门指派人手的,不过毕竟也不算个官,若是使些银子,就能当上。”
听着这差事也没那么要紧,周老太心里头就有谱了。
“横竖哪天找个错处,给这人打发了,正好他爱去赌坊,想法子让他在赌坊生些事儿就行。”周老太眯了眯眼。
只是光撵走他还是不成的。
下沙村的荔枝来钱多,最好能找个靠谱的来做新管事,周家这才能够高枕无忧。
周老太端着菜盆子,进屋前又想起个事儿。
“对了老三,韩姓在灵州城里并不咋常见,韩管事和韩文理正好同姓,该不会是亲戚什么的。”
周老三睁大眼睛:“还真不好说啊娘,好像韩管事确实有个当官的远亲,待明个儿我去衙门时,找找人事册子看看能不能查着。”
一想到这二人说不定真有关系,周老太就更觉嫌恶,这下子,是更定要撵了韩管事不可了。
没过一会儿,小厨房里就传来阵阵栗香,飘散在空中,惹得小子们都趴在门边看。
周老三一闻,就知是媳妇儿在做栗子糕了,他也忍不住,呲着大牙进去讨要两块。
宋念喜在厨房里忙得飞起。
随手拿了点心,塞进老三嘴里,又给三郎和四郎一人分了一块。
“别在这里头挤着,没看我忙着吗。”
“四郎不许动手拿!这点心一会儿有用的,可别弄脏了。”
宋念喜擦了擦汗,做完了栗子糕,又做了些油炸江米条,最后还做了雪绵豆沙。
待忙活完,她又脚不沾地去拿来食盒,把新做好的点心装了进去。
满当当装了两盒子。
拿走手里头都沉甸甸的。
余下的未打包的也就不多了,三样点心加一起统共才一小盘。
三郎和四郎在门外等好一会儿了,宋念喜把食盒收好,这才给他俩唤进来吃剩下的点心。
一看到娘竟还做了雪绵豆沙,三郎的眼睛都快放光了。
他顾不得自己先吃,赶紧拿来个大碗,把其中四块雪绵豆沙都装好,等着给绵绵送去。
剩下的也就只有两块了。
他和四郎一人一个这才开吃。
要知道,雪绵豆沙做起来可是相当不易。
要先把鸡蛋的蛋清分离出来,再把其打发成白雪状,最后裹了豆沙馅,放进油锅里炸才行。
做的时候,这打蛋的力道、豆沙馅的多少,自己油锅的火候都是讲究。
蛋清要是打散得不足,难免会吃一嘴的鸡蛋味儿。
可若是打得太足了,又会包不住豆沙,弄得一塌糊涂。
所以宋念喜极少做这个,好不容易做一次,那都得累一身汗,少说也要一个时辰打底。
周三郎坐在灶边,难得地小口抿着吃:“娘,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您咋想着做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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