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向玉林又是点头又是重复,手指一刻不停地摩挲着陶瓷杯的表面,脸上的表情更是十分纠结。
向暖看在眼里,心里便越发的酸得厉害。本应该回问一句“你们好不好”的,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再这样问就有故意戳心的嫌疑了。那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心里千回百转,慢慢地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向暖才声问:“你们……还住在原来的区吗?”
这话也是试探地问他们是否还在这个城市生活。
“啊?”向玉林有些呆愣,反应明显慢了半拍。“哦,我们……早就不住那里了。那房子,已经卖了。我们……搬去了湘城,一年多了……”
向晴从监狱里出来,向玉林和刘秀青就意识到向晴不可能安分的,只要有可能,她就会去找向暖的麻烦,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两个人咬咬牙,狠狠心,卖了荣城的房子,搬到了湘城去生活。
“哦。”向暖有点猜到了,但是亲耳证实之后,还是觉得有点意外。但仔细想,向家的这个决定无疑是明智的。
荣城的房价高得吓人,向家那套老区的二居室虽然只有七十多平方,可也能卖到两百多万。
湘城的房价均价才一万多,这两百多万足够在湘城买一套三居室,还能剩下一百多万慢慢花。只要不是大手大脚地挥霍,一家三口的日子应该过得十分滋润才对。可是,看向玉林的模样,怎么也不像过得很滋润。
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玉林和刘秀青都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刘秀青虽然对她很苛待,可持家方面还是有一套的,不可能揣着两百多万还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唯一的可能,就是向晴做了什么。以向晴的性子,别两百万,就是两千万也不够她挥霍的。
古人得好,养了些不肖子孙,万贯家财也是守不住的。
“爸,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是的话,你就直接吧。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不聪明,不擅长猜测别饶心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向暖这么一问,向玉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脸上都快苦出水来了,仿佛瞬间又老了好几岁。他几次动了动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突然又用双手一把捂住了老脸。
虽没有眼泪从指缝间渗出来,也没听到哭声,但向暖感觉得到他应该是在哭。一个大男人都难过得哭了,可见遇到的绝非事。只不过她也不知道缘由,连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等着他自己平复情绪。
许久之后,向玉林才缓缓地松开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你妈——秀清她病了……病得很重……肝癌……”
“什么?”向暖这下是真的惊到了。
肝癌?
就算科技发展到今,医学技术已经比从前发达了许多,很多病都能够预防和治愈了。但不可否认,这依然是一个谈癌色变的时代。
总医学发达,癌症也是可以治愈的,但谁都知道,死亡的占了绝大部分,能治愈的其实只是寥寥无几。更何况,就算短时间内治愈了,也不太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健康长寿。
肝癌,向暖对这东西没有任何了解,只知道生气容易伤肝。刘秀青的性子十分的急躁易怒,这会不会就是她得病的原因?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早期吗?”
“中期。”完这两个字,向玉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有点瘫软在椅子里的感觉。
正如向暖所猜想的那样,向家那套房子确实卖了两百多万。向玉林和刘秀青也确实想着去湘城再买一套房子,剩下的一百多万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再加上一家三口勤恳工作,日子怎么也不会过得太差。
一开始,向晴是不愿意离开荣城的。她对向暖恨之入骨想要报复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沉迷荣城纸醉金迷的生活,荣城的富家公子哥儿到处都是,吊个金龟婿不难。湘城虽然是个二线城市,也不算太差,但怎么能跟荣城相比?
向玉林和刘秀青态度很坚决,想尽办法终于还是把她给带走了,并且直接没收了她所有的证件,免得她偷偷跑回荣城。
到了湘城,刘秀青做主很快就花120万买了一套房子,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地搬了进去。剩下的钱,她也按照计划存了一百万到银行账户,存的还是定期。剩下的十多万就用作日常开销,毕竟刚到一个地方,工作还不稳定。
搬家之后,向玉林就立马开始找工作。他干的是原来那一行,工作经验也算丰富,人看着也老实,所以找工作倒也不难。
刘秀青没有上班,而是跟向晴一起留在家里,一方面是想办法给向晴调养身子,另一方面也是盯着她,免得她还想不开到处跑或者做些后悔莫及的事情。
一开始刘秀青盯得紧,向晴刚从牢里出来也萎靡不振,所以倒也算是相安无事。慢慢地,刘秀青也就放松了警惕。
向晴就直接装病,趁着刘秀青出去买材机会,想直接偷了证件回荣城。谁知道刘秀青把证件藏得很秘密,她翻了半也没翻到,只好直接拿了钱,用手机叫了一辆从湘城到荣城的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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