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夜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样的场景里，他还是闭嘴为好。
“是不是暖和多了？”
程瑶将手套给他戴上，抬头笑笑说道。
穆夜白点头，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开不了口的一天，似乎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说我爱你，也显得那么的艳俗。
可此时，他能真切的感觉到，他是爱着这个人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活的太过寡淡，对什么都可以是无所谓的态度。
他遇到过太多的人，他们如指间的烟火，忽明忽暗，最后沦为一抹灰烬。
可是程瑶不同，她的每一次出现，都如北斗，点亮他的整个天空。
他高考结束后，有想过要出国，去干一番大事业，可是在她落水醒来奔向他的时候，他觉得天地广阔都不如囿于她身边，人山人海似乎没有他钟意的东西，除了她之外，其他所有都没有吸引力。
穆夜白，你真的栽了。
那一刻，他冷静的对自己说道，然后彻底放弃了挣扎。
“走吧。”
程瑶转身，继续走在前面。
穆夜白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手套，白白的兔子十分可爱，外婆真是个精致的老人家。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程瑶突然停下。
“穆夜白，到了，你快看。”
她指着前面说道，眼里都是兴奋。
穆夜白抬头看去，果然发现漫山遍野都是腊梅花，在寒风里开的孤傲。
“快走快走！”
程瑶转身拉住他的手，在林间小道上奔跑了起来。
穆夜白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现在的画面，无数的腊梅花开在枝头，她笑着拉起他奔跑，红色的披风旋转开好看的弧度。
跑了一会儿，程瑶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是不是很美？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都震撼的说不出话，听说当年我外婆就是看中了这里的花，才选择留下来的，我外公很爱外婆，也跟着留下来了，真羡慕那个时候的爱情啊。”
穆夜白握紧她的手，很想说你不用羡慕，我也可以给你。
可想到他现在一无所有，承诺会显得苍白，所以嗫嚅了几下唇瓣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最后放在自己的唇边，印下一个吻。
程瑶惊讶的扭头看着他，脸瞬间就红了。
“瑶瑶，陪我多转转吧。”
他往前走着，将她牵住。
程瑶总觉得今天的他异常的沉默，像是有很多心事。
“好啊，吃晚饭的时候再回去吧。”
她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灰色的披风还真是适合他，衬的他越发的身姿修长，不过手上的兔子手套和他的画风不搭，看着有些滑稽。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林间到处都是花香，淡淡的，程瑶的手被他拉着，乐此不疲的在这个地方转了起来。
今天没有下雪了，十几分钟后，天边出现了一丝阳光，远处的山头依旧是白雪皑皑的。
穆夜白找了一个地方，两人坐下。
乡下的一切太过美好，如果可以的话，时光就在这里驻足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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