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太宰在返曲阜途中,无疾而亡,消息传到彭城,一片欢腾,当日便宴饮庆祝。
庆祝已罢,黄歇升坐太守府,召诸将商议,攻取薛城。
彭城太守彭一丁,身高八尺,声若洪钟,当下叩首,言道:“令尹大人,某领一支兵马,星夜去取薛城!薛定邦这斯,某与相持多年,诡诈多,胆不足!鲁兵太宰新亡,鲁太子无能之辈,现鲁兵由太子及薛定邦统领,乃天亡之也!天与不取,必受其祸。”
钟吾城太守钟无铭,声若奔马,气压群雄,当下喝道:“令尹大人,某领五千兵马,势破薛城!不胜,愿纳首级。”
“钟无铭,尔欲何为?”彭一丁腾地起身,冲到钟无铭眼前,伸手去抓衣领,“彭城乃吾之地盘,在吾之地盘上与吾抢功,尔皮痒痒乎?”言罢,举起拳头。
“放肆!”钟无铭闪开,腾地飞起一脚,直踢向彭一丁。
“住手!”黄歇一拍几案,大声喝道,“成何体统!”
“相爷息怒!”军师朱英劝道,随机上前,横在二将中间,劝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争!两位将军都是相爷左膀右臂,伤谁相爷都心疼!以某计之,不需刀兵,薛城自来归降!”
“哼!”彭一丁一听,挥拳要打,钟无铭不肯示弱,举胳膊招架。
“相爷,以吾计行五日!”朱英抱拳,后又对彭、钟二太守道:“若吾计成,二位将军,再争先锋未迟也!”
“敢与吾抢功!”二将又斗在一处。
“停!”朱英喝道,“五日!得薛城乃二位将军之功,不得薛城,乃朱某之罪,何如?”
“军无戏言!”
“愿立军令状!”
朱英立下军令状,彭一丁、钟无铭又归各位,坐下听令。
“军师,计从安出?”黄歇问道。
“如此这般!”朱英俯耳轻声道,“则薛城自开城门降于相爷!”
“好好好!”黄歇点点头,道令道:“钟无铭,速回钟吾城,以为疑兵,白天鲁兵来,闭城不战,夜出一支人马,袭扰鲁兵,不可与战,但鸣金鼓即可!彭一丁,领五千兵马,听吾号令,非吾令不得迎战。”
彭一丁、钟无铭受命,自去调遣兵马。
黄歇又道,“军师,尔来起草,今夜令人射入薛城中。”
“诺。”朱英自去起草。
是夜,黄歇令人持箭,把数十份箭书射入薛城中。
书曰:鲁太宰端木驭已被奸佞孔少诗残杀于归曲阜途中。人神共愤,势讨奸佞。
薛城军兵,但见箭书,知太宰被奸佞孔少诗等残害,无不咬牙切齿,寝皮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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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太子姬晦统帅三军,以孔少诗为监军,以薛定邦为先锋,率兵攻打彭城。
彭城守将,拉起吊桥,闭眼塞听,全不理睬,任由薛定邦在城下叫骂。
夜晚,薛定邦退回三十里扎寨,初入睡,钟无铭派出小股兵士袭扰,一夜数次,但鸣钟鼓,不见兵出。
数日如此,鲁兵不堪其扰,军中纷传太宰为孔少诗等人残害,故而人人自危。
薛定邦率兵退回。
鲁太子与孔少诗商议,恐鲁顷公怪罪。孔少诗言道:“大王令吾等克日破敌!今薛将军,兵顿彭城,不得前进半步。向日,薛定邦曾言,旦夕可破彭城!今吾等顿兵于彭城,恐大王怪罪。”
“为之奈何?”鲁太子姬晦问道。
“薛定邦此人,华而不实,贪权心野,上欺朝廷,下瞒太子!他曾言旦夕下彭城,今却顿兵于城外!臣听兵言,他只在彭城下叫阵,两军并未交战。臣听闻,军民皆传,奸佞害死太宰,非杀薛定邦,无以谢国人!”孔少诗言道,“臣受大王诏命,宣太宰回曲阜!太宰好端端死在途中,非薛定邦而何人?”
“非卿,孤已坠贼人算中!”太子姬晦言道,恨得咬牙切齿,“此贼暴戾,为之奈何?”
“为今之计,先除薛定邦,后与楚军议和,可保宗庙社稷!”孔少诗道。
“孤恐被人议论,欺师灭祖!”太子姬晦迟疑不决,捋着胡须,言道。
“楚强鲁弱,与楚议和,奉楚为宗主国,像韩奉秦,鲁必存矣!太子切不可犹豫!此地乃薛城,薛定邦世居薛城,若他先动手,臣孤太子死无葬身之地!”
“哎!”太子姬晦下问道,“即已如此,计将安出!”
“太子,如此这般,则薛贼成擒矣!”孔少诗言道。
“传令兵,传吾号令!速招回薛先锋,商议战事。”太子姬晦传旨,然后又伏下刀斧手,专等薛定邦前来。
薛定邦坐在帐中,正头疼攻鼓城一事,忽军士报,太子召回大帐议事。
“某有不祥之感,将军务必小心提防!”谋士丁一秋劝道。
“不妨!”薛定邦不以为意,“孔少诗不通军事!太子长于深宫妇人之手,非吾得将军,恐其与楚军相持不了一日,即败于楚!”
“将军此去小心!”丁一秋又道:“孔少诗乃阴谋之士!不可不防!将军去后,先锋万人,交给某掌控,让他们有无顾忌,则将军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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