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草丛里的虫子叫得很欢。
有一位身披黑袍的女子,面容被黑帽遮去了一大半,她缓缓行步而来,停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外,旁边有一颗槐花树。
她站在树下,看见夜空中皎白的明月,向暗色大地投来圣洁的月光,照到摇曳盛放的槐花穗子上。
忽然间,稳苒忆起往昔……
在她杀死阿韧,取走他的魂魄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家治好弟弟的病。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去办。
她打开禁闭许久的房门,任凭炽热的阳光闯入漆黑阴冷的屋内,走去厨房取来柴火,刚想要毁尸灭迹……
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稳苒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柴火。
也不知,是谁要来送死?
她的身体和黑袍融二为一,遮遮掩掩地戴上黑帽,慢步走到门口,咯吱咯吱拉开大门。
“阿坚叔叔,原来是你!”抬头看见灰衣男子,稳苒起伏不定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揭下帽子。
这个长相高大健壮的男人,对她一直都很好,父母去世以后,也是他在帮村着她和弟妹三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只是稳苒,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阿坚了。
此时,阿坚正手举着锋利的刀子,看见开门的是稳苒!赶紧收回手中的刀子,放入刀鞘。
“稳苒!你有没有事!我听说你弟弟生病了,我还听说你和阿韧回家了?”
稳苒眼里泪水直流,娇喘哭诉道:“阿韧他欺负!他还非礼我!”
她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阿坚捏紧拳头,怒气冲冲地拔出刀子,不管不顾就跑进院里。
阿坚狂吼道:“阿韧!你在哪?有本事出来单挑!欺负一个女孩子有什么种?”
稳苒擦干眼泪,在她那稚气未脱的脸上,一对凌厉的柳叶眉微皱着,她伸头往门外看去,见院外的街上空无一人。
以防引起周遭人们的注意,稳苒锁上门闩,脸阴沉沉,幽幽开口道:“别喊了!阿韧已经被我给杀了,你来这里干嘛?”
阿坚从一开始的愤怒转为惊讶的神色,还闻到了主卧里浓郁的血腥味,没敢上前一作探究。
他回头看着娇小玲珑的稳苒,不敢相信眼前可怜无助的小女孩,竟然会杀人!在她凶狠的面容上还留有泪痕。
“我是来救你的!”阿坚觉得一定是阿韧逼她的,他死有余辜。
“救我!还真是可笑!你们男人不都是好色之徒!包括你,不也是想要轻薄我老男人!”稳苒说话毫不留情。
她想不出,他来能有什么好事?
阿坚面对眼前的小女孩,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在替她开脱,为了保全她,不顾自己的安危。
他直言:“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替你背罪!”
“替我背罪?你打算怎么替呢?”稳苒稍稍动容了。
她实在没想到,他可以为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
阿坚深情地凝望着她,“是我杀了阿韧,当我听见他把你带回家,而不是想着先救北北,我就起了歹意,想要杀了他!”
稳苒的嘴角渐渐向上扬,她眼眸里满是笑意,“很好!只不过,我们也没必要认罪吧!”
阿坚不解地问:“你想如何?”
稳苒觉得烧尸也不必了,就道:“阿韧那个家伙,不是一向都喜欢玩毒吗?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人们以为他是中毒身亡的。”
阿坚分析着,“不是不可以,只是巫医在部落的地位非凡,恐怕人们知道他死了以后,一定会有人来调查。”
“如果是一个害人害己的巫医呢?要是有一种能够感染多人的毒药,让他遗臭万年就好了!”
稳苒说的话,令阿坚想起自己离开部落许久,就是为了找到那种毒药。
一个月前,阿韧找到阿坚比试谁能练出最毒的药,谁就得服从对方,阿韧还承诺他输了,便不会再去骚扰稳苒一家。
为此,阿坚离开部落到遥远的山中,找到了一种致邪致毒之药。
当他好不容易取得成果回来,从稳苒的妹妹楠楠嘴里,得知自己心中暗恋多年的女孩,被阿韧那个混蛋给带走了。
这时,阿坚才恍然大悟,之前说好的比试,原来都是阿韧想要趁他不在,为了得到稳苒,从而使出的卑鄙手段。
因此,他心急如焚带上沾着剧毒的刀子,上阿韧家讨要说法,更怕稳苒已经遭遇不测……
还好不用他亲自出手,那个混蛋就死在他心爱之人的手里了。
阿坚笑着从衣兜里拿出她想要的东西,那是一个密封好的小黑罐,外面封有符咒。
“稳苒,你最好离我远点,这是极具有感染的邪毒之物,是我外出远游时,才找到了山妖的尸体,从上面刮下来的妖肉!经过多种毒药的混合,已经化成了邪毒水。”
稳苒看着阿坚手中的小黑罐,“喝下这个毒,人就会死吗?”
“虽然暂时不会致死,但感染度极强!我不愿伤害到你。”阿坚眼神真诚感人。
稳苒心里不为所动,“也就是说,当你喝下里面的毒水就会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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