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远黯然离开,经过元沐如身旁,余光不禁撇了她一眼。
这一眼,不知为何竟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是,一看到走在人群前面的元沐谨,他赶紧追了上去,那点不舒服立刻烟消云散。
“谨儿!”
“嗯?”
“谨儿,我……”
北清远叫住了她,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眸子里依旧如静谧的湖水,一肚子话已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有事?”
元沐谨歪着脑袋望着他,记忆里的他可从来不像现在这么婆婆妈妈,吞吞吐吐的。
北清远似乎是鼓足了很大勇气,急切的说道:“谨儿,刚才……是我太鲁莽了,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我……”
“没事,都过去了,再说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赚不到那么多钱那。”
元沐谨爽朗的安慰着他,希望他可以放下过往,好好生活。
“你说什么?”
突然!元沐如不知何时走过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们,凶巴巴的质问道:“元沐谨你把话说清楚!”
元沐谨暗骂了一句“妈蛋!哪都有你。”
转而道:“有什么可说的,正如你所听见的,看见的。”
元沐谨从怀里取出了那纸字据,摆在她眼前,本来,她是赶着要去元府收东西的,正巧,她自己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
元沐如误解了她,还以为是他们串通起来骗了自己,气得的想赏她一巴掌,可是碍于北清远,如果这巴掌打出来,就会落下个善妒的罪名,那她刚刚放下身段争取来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而且,这死丫头今非昔比,这一巴掌恐怕也很难如愿以偿的打在她脸上。
可是,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
元沐如双拳紧握,冷若冰霜的脸上忽而透着一丝奸笑,细长的柳眉渐渐舒展,但见玫红色的眼影下,被浓密的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闪烁着嗜杀的眸光。
元沐谨默然不语,微微一笑,已将她那点心思洞悉。
“好!既如此,你这便同我一起回府吧。”
元沐如心里有了计较,语气虽然冷漠却也和缓了许多。
元沐谨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跟在她后面朝学院正门走去。
北清远不好拦着,又不好跟着去,毕竟他不管不顾的一心想着带元沐谨离开这里,离开星术,着实得罪了元家,此时,若再跟去,只怕是会给谨儿带来灾难。
但是为了元沐谨的安全,在他们走后一个刻钟,他唤来了暗卫,暗中探听元府动向。
元沐谨同元沐如坐着皇室马车,不消一个时辰便回了元府。
水梦容听那嬷嬷说元沐如回府了,正准备去见老爷,来不及披上外衣,焦急的跑过来见她。
此时,元洌黑青个脸一言不发的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在宗祠内供奉的灵牌前。
元沐如走到祠堂门外,打量着元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元沐谨却已径直走进了祠堂。
元沐如见状也赶紧跟了进去。
“跪下!”
元洌不等元沐谨说明来意,突然怒喝一声,正巧把刚寻过来的水梦容着实吓了一跳。
元沐如瞪了元沐谨一眼,不屑的说道:“父亲叫你跪下,你没听见吗?”
父亲?
元沐谨觉得好好笑!他算哪门子父亲?
“他早已经将我逐出了元氏一族,已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又凭什么听他的!”
元沐谨毫不示弱的争辩道。
“凭什么?就凭你还姓元,骨子里流着我元家的血!”
元洌勃然大怒,指着元沐谨恨不得大义灭亲。
元沐谨快速的搜寻着原主的记忆,再原主有限的认知里,元姓乃大姓,除皇室北姓外,水,夏,龙,同为星术四大家族。
如今,她已然被逐出,既为平民,自然不可再用大姓。
可偏偏,元沐谨这个名字不止属于原主,更属于自己。
她已经死了一次,肉体,血液,乃至生命都留在了那个世界,而今,这个名字,是她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断不会将这唯一的惦念和寄托也丢掉。
更何况,她元沐谨何时受人威胁?
“那又怎样?莫非你还想将我体内的血放净,亦或是再杀我一次?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元沐谨直视他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反倒很是从容淡定,这样的气场莫说是元沐如,就连元洌也被震撼到了。
只可惜,她教而不化,顽劣不堪,又没有灵根,虽然不知在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可以操控灵力达到一定的境界,但废物就是废物,怎能上得了台面。
白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大为出丑,这叫叱咤风云了半辈子的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今日,他要清理门户,新帐旧帐一起算个干净!
“好!你这个畜牲,今日我便在这元氏三百四十八位灵牌前,亲手了结你,我倒要看看,我,元洌,有没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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