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相信,只要冉宗光得到了慕伊人的心,他就能顺其自然,从她口中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至于其他的伦理道德,礼仪规矩,他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他如果真的在意,也不会跟身为赟都王妃的韩凤婷这么多年纠缠不休了。
冉宗光答应了帮他讨好慕伊人,便问:“那么,敢问将军,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男人皱眉想了一想,道:“今家祭祖,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冉宗光心中了然,躬身一句:“好。”
伊人吃完了早膳,绿意放才从大管家处得到通知,说将军已经准备出发,她这里也该出门了。
大年三十第一顿饭,要先敬在祖宗面前,之后才有其他人端碗的份儿。
平家经历太多风波,平厉这一房就只剩他一个人。
其余的平家人,数着手指算辈分,最近得也已经隔了三房。
相比起其他人口众多的家族,平氏的确是人口简单了。而正因为人口相对较少,所以才更加抱团儿,因此这些年来,平氏各家,只要是没有出五服的,便都当做本家亲戚在走。
然而平厉这个将军府当家人,却是个异数。作为如今平氏最有权势前途的一个,他却很不得平氏众人的喜欢。
车马吱呀,穿过大街小巷。
到了平家巷子,这才停了下来。
平氏族人已经候在一边。
伊人在绿意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而后见一位装扮艳丽的圆胖夫人盯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质问平厉说:“咱们家虽然门第不显,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来的,如今你尚未婚配,就随便带着女人来见祖宗,算哪门子的规矩?”
平厉结婚没请族人,他们在这找补呢。
伊人脚下一顿,转脸去看平将军。
只见男人紧抿着唇,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事出突然,照应不周。”
“事出突然,就不把祖宗先人放在眼里了?”
“四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让我们夫妇二人进门?”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显然妇人的言辞代表了他们所有人的态度。只见她昂着下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对平厉说道:“平厉,你别怪你婶儿不讲情面,这里是平氏祠堂,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进了这门,就代表了祖宗家法,你这大张旗鼓领个女人回来,也没个说法,让我们如何向祖宗交代?今儿你来了祖宗通融,可大家伙儿有眼睛都看着呢,明儿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这家里,该变成什么样?”
这女人可这伶牙俐齿,说得平厉好半晌说不上话来。
作为被他们单轮的中心任务慕伊人,就端端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众人,一言不发。
平家摆明了不想承认她的身份,将她当妾室通房相提并论了,换做旁的女人,被这么当众欺凌,只怕早就羞得哭起来了。
偏慕伊人脸皮厚的很,仿佛他们说的话里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而妇人的话虽然理由充分,但平厉显然已经生气了。他扫视众人一周,而后冷哼一声,道:“既然众位不欢迎我,那我们这边打道回府了。”
说完转过身,真的就要上马回程。
慕伊人心里却是一瞬惊讶,她本以为平厉要么伏低做好话,要么疾言厉色暴力碾压,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准备打道回府。
要知道,进不了祠堂,就是不被祖宗承认,不被祖宗承认,对天下男人们来说,可失一件比丢性命还要严重的事。
可平厉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在乎?
妇人显然也被平厉的态度惊道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好在在场不少老人精,见平厉要走,马上开始跳出来和稀泥说好话了。
“哎呀,这大过年的,这是要做什么呢?”包着青布包头的老叟上前,对两个人道:“都是一家人,哪里说得两家话,里面就是祠堂,这可是在祖宗面前呢,你们好好儿的日子这么莫名其妙地闹,可是要先人们不安生?”
被老叟拦住不能上马,平厉只好停了下来。
“你也别生你婶儿的气,你成亲这事儿,的确有欠考量,这是不把大家当人了呀,你做的这事儿,也的确是不合规矩,大家心中不高兴,也是在所难免的。”说完又去说那胖婶子:“老四家媳妇,我说你也是,男人在外面,多少事不得考量,哪能事事都朝家里解释清楚?你想见媳妇,这不媳妇就来了吗?何必闹得大家脸上不好看呢?瞧把新媳妇吓得,脸都白了!快点儿吧,也别在这杵着了,里头大家都还等着呢,都赶紧过去,和和乐乐的,给祖宗进香,可别错过了吉时……”
其他人也赶紧跟着附和:“是呀是呀,他婶儿呀,就是不会说话,但心是好的,大家都别见怪。快,让小坠儿来,赶紧敲锣,把炮仗都点上。”
这样被吆喝着,平厉跟慕伊人,终于才在平氏族人不容置疑的引领之下,到了平氏祠堂。
也没来得及休息,吉时一到,伊人便跟着众位女眷,站在队伍后面,朝平氏祖祠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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