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大师通过路十三,把苏蛮人的口供送到了她手里。
伊人这个时候才知道,被他误以为是战神的平厉,根本就是个被鬼息国人养大的奸细。
但他背叛自己的国家,以平厉的身份生活,已经有二十几年。
这次鬼息国人跟苏蛮人合作,一来时想从苏蛮人和尉国人的争斗中活的好处,而来也是,想要借此机会,从新掌握这款逃逸多年的棋子。
不料平厉早有准备,一见到鬼息国的钉子,就动手了。苏蛮人花下大笔银钱,想要救出自家的侍卫,不想被摆了一道,十分不满,也跟这动起手来了。
于是三房缠斗之下,只带了三名侍卫的平厉,就这么死了。
伊人看完口供之后,心中空了好一大块。
既然是鬼息国人养大的细作,平厉就绝对不可能是前世那个为尉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平大将军了。
如此一来,真正的平大将军,又在哪里呢?
高清关的塔楼上,此时炊烟袅袅。
白发少年午间吃了六桶麦饭,这还不到晚间,就又开始饿了。
左右不必操练,便燃了一架篝火,猎了兔子来烤。
天空盘旋着两只幼鸟,是刚刚学会飞翔的金雕。此时爱极了天空,却不敢飞得太高,于是只能扫着塔楼的顶棚盘旋着,时不时发出一声略显稚嫩的鸣叫。
兔子还没烤好,又一名少年踩着扶梯爬上来了。
来人身上穿着长衫,裹了半块兽皮,嫩皮嫩脸的,不像边军倒像个书生。
其实也是,刘顺如今越来越往读书上发展了。只是他从来不爱坐私塾,反而由于自习武的原因,时不时地爱往驻军那里跑。
无忧见他出现,就不高兴地看看了一眼,说:“又来抢我的烤兔子?”
经过几年的相处,刘顺现在胆子也大了起来,明知少年护食得紧,却更喜欢从他口里抢食。
听见他一如既往没什么好生气的话,便笑了笑,说道:“我吃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抢过?不是每回都拿了好东西来换了么!”
说起刘顺拿来换吃的的所谓好东西,简直不提也罢。
白发少年眼睛都不眨一眨,直接拿起还没烤熟的兔子,准备直接生着开吃。
刘顺也不敢真的把人惹毛了,赶紧拦下他说:“忘了大夫上回是怎么说的?老吃生的要得病。再说了,你又不是野人,怎么这么喜欢茹毛饮血!”
少年狠狠咬了一口半生不熟的兔肉,根本不愿意理他。
刘顺无奈,只好把信从袖子里抽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一晃,说:“诺,妹妹的信,京城来的,要不要?”
“不要乱叫!”无忧一把抢过信封,警告他:“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
“哎!有什么差别?我们可是一个锅里吃过饭的,长乐妹妹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哼哼,肯定要说你不好!?”
比起无忧,长乐的脾气可要好多了,尽管相比起大部分人,她依然非常暴力!
无忧不理他,展开书信看完,又折好收了起来,这才撕下一块兔肉,扔给当了一回邮差的少年。
刘顺接过兔肉啃了一口,依旧适应不了满口的生肉血腥,便蹲下来放到火上继续烤。一边问他:“长乐妹妹说什么了?”
“妹妹说,大将军死了。”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三候鹰化为鸠。
惊蛰之后的几场春雨,彻底驱散了整个隆冬以及早春的寒气。
两个不当值的丫鬟闲来无事,把春日薄衫翻了出来,准备洗一洗霉味,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她们居住的院子,叫做锦墨居。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一应用具摆设,也都十分精致。院子朝向好,早上的太阳,总是能不偏不倚地照射在庭院当众的那一簇杜鹃花从上。
那花丛里住了一窝小猫,到不是家里谁养的,只是不知怎么跑了进来,在那里安了家,不久后生了一窝小崽子。原先这锦墨居并未住人,看门的婆子见这小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便没有声张,直接无视了那毛茸茸的一家子,任凭它们将那从杜鹃花当成了自己的家。
后来新姑娘的被接回来,自家主子,也被从原先的院子赶出来,安置在了锦墨居。
要说起来,这锦墨居本也就是给家里的姑娘们准备着,从前住过高几辈儿的姑奶奶。
后来实在是家里的夫人们不给力,生来生去,也没生出个姑娘来,于是这几座精致的小院子,便一直被空置着了。
所以这锦墨居虽然一直无人居住,但不论是大小还是摆设,其实都不差什么,当白家嫡女的居所,怎么也都足够了。只是凡事都怕比较,当初白云非没回来之前,家里只有白云珠这么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姑娘,住的地方,自然千好万好,比大公子都差不多了。所以当她被从原先的院子搬出来之后,住到现在的锦墨居,便觉得处处不是,如从天上掉到臭水沟里去了。
为着这些,这段日子一来,白云珠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不说她了,就是跟着她的丫鬟仆人们,心中也是不甚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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