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烟,白云非,陈云秀,白云珠,怎么又是云?
白云珠嘴边说着话,一遍在心里暗暗想着。
“白家姐姐,请这边坐。”陈云烟羞涩地跟白云珠说。
她虽然没有招待过好友,但是待客该怎么做,之前还是由任氏教过的。虽然不太熟练,也果真腼腆得说话声音都很小,但对一个从来没有任何经验的女孩来说,已经做得很差不错了。
任氏见状,感动不已。
尽管她明知道白云珠是想结交自己的女儿是为了什么。但这对她来说,不重要。
只要能让女儿能尽可能像普通女孩那样生活,她就满意了。更何况,白云珠想从老太太口里套话,她为什么不帮帮忙?
不说只是想要套话,就是想设法杀了老太太,她也是一万个愿意的。
感动不已的任氏站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她总要让女儿学者单独与人相处不是?
作为母亲,帮她准备好招待看得人要用的东西就好了。
只要不遇到故意被刁难的情况,白云珠的性子,一向都是很好的。再加上,她此次来陈府,本来就是别有目的,所以在与陈云烟聊天的时候,拿出了十二分的风度,果然让从未出门过多的小姑娘如沐春风立刻引以为知己。
两个小女孩就这样,在陈云烟的闺房里喝着茶聊了小半个时辰,又结伴去花园走了一会,明明是第一次相见的两人,便已经像是相识多年的密友一般了。
如此过了半日,白云珠终于要回家去,临走之时,任氏母女亲自送她到门口,白云珠并未把话问出口,只是看着任氏欲言又止。
陈云烟在此前,就知道白云珠见自己是为了什么,要是她真的问出口来,也不会有人意外。但她此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让人感动了。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只以为白云珠因见了自己,经过半日相处,两人成了好友,便不忍心再追问母亲,免得让自己误会她是利用她们母女。
作为一个懂得体贴别人的好姑娘,陈云烟自然不想看到好友为难,于是轻轻扯了扯任氏的衣袖,小声恳求:“娘。”
任氏只好叹气,这白家养大的孩子,果然不容小觑。
但不想让女儿失望,任氏依旧不得不咬了咬牙,告诉她:“陈家的事情,家里其他人知道的都非常少,白姑娘若是从老太太那里问不出什么,不妨……”说着声音硬是低了两度,轻声道:“不妨从哑姑娘身上想想办法。”
“哑姑娘?”
“没错,就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姑娘。”陈老夫人身边的哑巴姑娘?
白云珠赢了任氏的话之后,仔细回想,陈老夫人身边,的确是有一个哑巴丫鬟的。
那女孩年纪不大,模样也好,见人就笑,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只是白云珠是什么身份?她来与白云烟结交,便已经是礼贤下士了,又怎么会去注意一个伺候人的小丫鬟?
所以之前,便是奇怪为何陈老夫人会用一个不会说话的丫鬟,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此时被任氏提起,才忽然有了其他想法。
自然,她一开始并不怎么相信任氏说的话,先不说一个伺候人的丫鬟,能知道多少有关主人的事,就看那丫鬟的年纪,也不像能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的样子。
但话又说回来,一个哑巴,要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又怎么会被放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说不得陈老夫人就是看中她是个哑巴这一点呢,毕竟哑巴不会说话,知道的秘密,自然也就不会讲出去。
这么想一想,便有些想得通了。
虽然说让一个性命都捏在别人手中的丫鬟卖主求荣,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但事在人为不是么?至少已经有了一个方向了。
白云珠来往陈府更为频繁,也依旧日日去老夫人面前叨扰,尽管每次都不能哄得只言片语,但与她身边的丫鬟们,却是熟悉了。
这大概,便是白云珠十几年中,最为屈辱的一段时间了。身边的丫鬟她信不过,又不得不从哑巴那里打听消息,白云珠只好自己亲自与丫鬟结交,还得时时留意一个哑巴的情绪。
从前便是她性子好从不为难下人,却也是站在主子的位置,高高在上地施舍仁慈。如今却不得不亲自施恩,去获取一个丫鬟的好感,这种感觉,确是让她难以适应。
好在,那丫鬟果然被她的和蔼安可亲感动,最终看不过老夫人的固执,暗示她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唯一的办法,便是回去找白家老爷子。
“祖父?”白云珠看明白的小哑巴的意思,为难地皱眉。她当然是知道老爷子必然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可同样的,也知道老爷子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要是他愿意说,自己就不必这样到处想办法了。
小哑巴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又拿起树枝,在地上划拉:“主人确不知,白令,陈做,知换人,不知是谁。”
字写得精简,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白——当初换孩子的事情,是白家吩咐的,但白家跟陈家并不是合作,而是上下级的关系,真白家命令陈家帮忙换孩子,但并不知道白家内部是什么操作的,自然也不知道白家的孩子的来历。他们并不平等,陈家只有服从命令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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