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平厉已去,但我平时族人俱在,绝不允许你这般肆意妄为,辱没我平氏门楣。”
“就是,这般想来,将军武力高强,又正直壮年,又怎会无故身死?分明是别有隐情!”另一个人符合,就差明晃晃地说平厉之所以会死,是慕伊人跟野男人联手害死的了。
伊人早就知道平家人来势汹汹,一定会给自己找麻烦,但她还是觉得,这群人的目的,简直太明目张胆了。
而且,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伊人随意应付几句,便道:“你们终于记起过问平厉死因了?也好,我一早便吩咐下人,去请了禁卫统领过来,由他亲自与你们解释平厉为何而死。放心,证据就在衙门里,要是你们觉得他撒谎作假,大可亲自去查。其二嘛!我留于京城,自然是为了抚养丈夫庶子啊!我虽不曾生养,然家中妾室姨娘,却已然生产。之所以不曾通报族人,只是按照赟都规矩,男丁不满三岁,不入族谱,这才没有早早告知诸位。而不论是读书进学,还是科举入朝,京中,总要比远在赟都方便一些。再一个,还请诸位不要忘记,将军之所以来京,便是有陛下旨意。便是他如今身死,未有皇上开口,我们也为不能回赟都去。诸位这般愤怒,莫不是,想要举全族之力,公然抗旨不成?”
公然抗旨?他们可不敢!
男人们愤愤地看着慕伊人,怒骂她不知廉耻,竟想出诸多理由滞留京城。
他们当然不是没想过公然抗旨是什么后果,但他们总是觉得,平厉既然已经死了,皇上总不至于还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连棺材都不允许抬回去吧?
至于慕伊人,她便是抗旨被降罪又如何?
左右被惩罚的也不是自己,自然用不到他们害怕。
至于她口中的什么庶子?现在平厉已死,他们是绝对不会认的,只要一口咬定是她为了保住的身份胡乱找来的野种就是了,反正是不是平厉之子,谁知道呢?
几个人骂骂咧咧闹个不停,伊人耐心耗尽,不想再理会,只说一句:“现在说什么都还嫌早,待见过了禁卫统领,你们再决定怎么做吧。嬷嬷,送七太夫人回去歇息。”说完便不留情面,开始赶人。
七太夫人也是要脸的,被出言驱赶,一脸愤怒,却也不愿赖着不走。于是气呼呼地站起来,说道:“便是再见禁卫又如何?便是陛下本人,也万没有不让臣子落叶归根的道理!”
说完急乎乎地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轰轰轰跟着一起我出去。
他们是看了出来,伊人早有准备,既然如此,自然要重新想想对策。
既然急着回去商量一番,好顺理成章地把慕伊人的罪责定下来,或者至少,把人弄回赟都也要好办多了。
可是,他们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想了大半天的对策,在见到禁卫统领之后,统统作废了。
因为对方给出了平厉的死因:勾连敌国,乃是内斗而亡。
要是换做其他的,不管什么原因,他们都能够仗着平厉族人的身份,在慕伊人这个年轻媳妇的面前当家做主。
可是,勾连敌国!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罪,是个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地,又哪肯巴巴地追上来,扬言要迎其棺椁归故里?要是早知平厉是死于此种缘由,他们恐怕从一开始,就不会往京城赶了。
皇帝之所以没有公布原因,不过是因为苏蛮人还在京城,不想让天下人听闻边军将领投敌,闹得人心惶惶,被苏蛮人利用而已。
平氏族人当然不想相信的,可是勾连敌国这种事,谁敢造假?
但如今又要怎么办?
平厉死得不光彩,他们就再没有了为其出头的立场和胆量。
他们这么巴巴地从赟都赶往京城,将平厉棺椁迎回,这是要提醒皇帝,自己是平厉族人,很可能与他沆瀣一气,通敌卖国?
这个干系,他们可不担的。
朝廷就算再什么把手伸不到赟都来,但到底还属于尉国,朝廷想要收拾他们,理由都不用找。
可是如果不承认平厉与平氏族人的关系,那他们就无论如何,也没有立场要求慕伊人怎么做。
从赟都到汴京,十几日的路程,若不是为了好处,谁会这样跟自己过不去,花时花力地折磨自己?
更何况,皇上这会儿不是还没发落么?莫非有放过平家的意思?
总不能白跑一趟,什么都得不到吧?
平氏众人心中纠结,迟迟拿不定主意。
伊人见状,便告诉他们道:“还请诸位尽快做决定,平厉的墓穴,乃官府亲眼看着下葬,若你们想要将其迎回赟都,我自该帮你们禀报。七太奶奶说的很对,落叶归根,乃人之常情,想必陛下仁慈,也不会不允。”
几个人左看看又看看,不敢接话了。
但是平厉已死,平家留下的偌大家业,又该如何是好?
反正他人已经死了,而且最有应得,平氏族人不想扯上关系不必为其‘看顾后人’,但他的家业拿出来分了,不为过吧?这不算帮他,应该算是惩罚,想来皇帝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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