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吧。”苏芩心情沉重,这一路走过来,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都快一千多人了,这里是疫区中心,看着样子,少说也得有三四千人染病。
一行人驾轻就熟,直接去了县衙。
县衙大门紧闭,门口连站岗的衙役都没有,李万日敲了半天门,里边没有人应声。
“没人吗?”赵院正一脸困惑,“难道县令出门赈灾去了?”
“你看看大街上的情形,是像赈灾的样子吗?”苏芩指使李万日,“翻墙进去,看看里边到底什么情况。”
“是!”李万日应着,看了看围墙的高度,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左脚先上墙,右脚已经跨上了墙头,轻轻松松一个翻身,就进去了。
看的苏芩特别羡慕,再活八辈子,她也学不会武功,羡慕死了。
苏芩无聊的在外边等了一会儿,县衙门口突然从里边打开,不等人看清里边的情形,一头白花花的猪就骨噜噜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啪”得一声,趴在苏芩脚边。
众人定眼一看哪儿是什么肥猪啊,分明是一个只穿着裤衩,光着身子的白白胖胖的大胖子。
李万日气势汹汹地从里边走了出来,一脚踢在大胖子的后背,大胖子细皮嫩肉的,“嗷”得一声,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大侠饶命啊。”大胖子捂着脑袋求饶。
“这大肥猪谁啊?”李万月问道:“咱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全是皮包骨头形容枯槁的病人,还第一次遇到这么肥的肥猪呢,宰了能炖好大一股肉呢!”
“呸!”李万日唾了一口,“吃百姓的民脂民膏把自己养的这么肥,吃他的肉我都嫌臭!苏姑娘,赵院正,这头猪就是庐江县的县令江书志,卑职进了县衙,县衙里歌舞升平,一派祥和,厨房里的食物堆积如山,吃上两个月不成问题,药材也存了不少,一家老小一边喝药一边吃香的喝辣的,美着呢。我进去的时候,这厮正跟小妾白日宣yin呢。”
李万月怼了他一下,对着苏姑娘别口无遮拦的。
“原来也怕死啊?”苏芩冷笑一声:“既然这么怕死,那就带他去看看染病的老百姓,看看老白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好嘞!”李万日又踹了他一脚,“滚起来!难道等着老子背你不成?”
“你们到底什么人?”江书志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肉球,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冷的,他色厉内荏地大喊:“我是朝廷命官,打骂朝廷命官是要杀头的!”
“你算哪门子朝廷命官?”李万日一脚踩在他肥嘟嘟的肉脸上,他拿出广平王的谕令,在江肥猪眯成一条线的眼前晃了晃,“认识字吗?我们是广平王派来的救治灾民的,你身为疫区的父母官,不去救治百姓,竟然躲在县衙里享乐,你对得起身上的人这身官服吗?”
“广平王?”江广志惊叫一声,抖得更厉害了,这位主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啊。
“起来!”李万日将人拽起来:“走!去看看你都造了什么孽!”
“这不能怪下官啊!”江书志叫起了撞天屈,“下官早就将疫情报了上去,但是上边不重视啊。”
“上边不重视,你就不救治了?你是给上官当官,还是给百姓当官?”李万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人踹的一个踉跄。
江书志一脸委屈,“上边不重视,我能有什么办法?”
听的苏芩直摇头,就算上官不重视,难道你就不能派大夫给百姓免费看病免费派药?就算不能免费派药,总能管一管奸商吧?哪怕只做一点儿事,也强过躲在家里,跟小妾玩乐。这样的人不配做父母官。
“忙起来吧。”苏芩带着人进了县衙,第一件事是冲进库房,将储存的药材拿出来,一院子的下人站在墙边排成一排,吓得瑟瑟发抖。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苏芩点了几个粗壮的丫鬟,“过来帮忙。”
“好。”一个粗手粗脚的丫鬟立即撸起袖子上前,问道:“姑娘,我们能做什么?”
“我姓苏,叫我苏姑娘就是了。”苏芩指着药材说,“将这些药材用水洗干净,然后用水泡上。”
又指使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将大锅都拆了,抬到县衙门口去。”
那几个男人站在原地不肯动。
李万月“铮”得抽出佩刀:“干不干?”
“干干干!”几个人看到佩刀就吓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我们是来救治灾民的,待会儿有可能会接触感染伤寒的病人,谁愿意帮忙就留下来,不愿意帮忙也不强求,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呆着,别出门,三餐自行负责。”苏芩扫了一眼所有下人,表情平静,“若有幸没有被感染,朝廷一定会嘉奖的。”
愿意的少,不愿意的多。
第一个站出来的姑娘坚定不移地站在苏芩身后,还拉了两个关系好的姑娘一起。
有药材就问题不大,将江书志的家眷和不愿意干活的下人都赶到后宅里,集中起来,不让他们出来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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