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有失偏颇了。”陆豫章装不下去了,抬起头说:“若论惯孩子,你可比我惯的多,臭小子自小就淘气的没边了,我想打他一顿,你就哭腔抢地的拦着,还威胁我要带着孩子回娘家,惯着惯着,就惯的无法无天,天都敢捅一个窟窿。”
一家三口想起当初陆淮劝陆豫章起兵造反的事情,这小子连这种弄不好就会灭九族的事情都干的出来,抢个人妻,还不跟玩儿似的。
“可是,我已经给他选好王妃了,就我的侄女,咱们两家亲上加亲,再合适不过了。”
“我不!”陆淮断然拒绝,“娘,那死丫头只会舞刀弄枪,脑子估计还没个枣核大,您想让您的孙子孙女都蠢得跟她似的,您就逼我娶她。”
黄皇后一脚踹过去:“说谁蠢呢?你表妹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蠢货了?别人都蠢,就苏芩聪明是吧?这么有心机,你就不怕她将来将你的后宅搅和的天翻地覆?”
“阿芩跟别的姑娘都不一样。”陆淮笑得一脸傻气,“她聪慧、善良,人还特别有趣,我跟她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腻,娘,您看看她写的文章,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陆淮从御案上抓过苏芩的文章,硬塞给黄皇后看。
黄皇后心中嗤之以鼻,她见过不少闺阁女子写的诗文,无非就是一些缠绵悱恻的闺阁文字,又酸又充满怨气,看得人牙都酸到了,真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有什么值得推崇的。第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展开纸,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然而,看了几行,她就“咦”了一声,从头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
陆淮与有荣焉,翘着二郎腿,一口点心,一口茶水,惬意地等着。
陆豫章想说自己还没看完,但没胆子去要,只好耐心地等着。
两个钟后,黄皇后终于看完了。她狐疑地看向陆淮,“这里两篇文章都是她亲笔所做?不是别人代笔?”
“我倒是想找人代笔,您知道的,我的人都是大老粗,认识字的没几个,哪儿能写出这么专业的文章来?太医们能代笔,但是赵院正一直带着太医们整理这次疫情的资料,他还准备着书立传呢,没那个闲工夫。咱家都是粗人,合该娶了有才华的姑娘回来,改一改门楣。”陆家是武将出身,黄家跟陆家是世交,也是武将出身,的确善武不善文,但是以后治理国家靠的是文不是武。
黄皇后的态度有些松动,但她考虑的因素比较多,家世,人品,相貌等等都得考虑进去。
“再说吧。”黄皇后放下文章,瞪了一眼儿子,“你太胆大妄为了,要不是我和你爹给你兜着,你现在就得落一个拐带未婚女子的恶名。找个机会向苏大人赔礼道歉,不能没有礼数。”
只有自身无能的人,才会被别人操纵人生,比如傅明渊。而有些人人格和能力都无比强大,没有人能违背他们的意志,强迫他们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比如陆淮。
陆豫章对苏芩赞誉有加,他自己不爱读书,就特别喜欢读书人,频频暗示苏和,想跟他结为亲家。但苏和对陆淮有偏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肯接茬。
“儿子啊,你这个岳父是个硬气的人,你任重道远那。”陆豫章说:“苏姑娘的文章我已经交给下边人学习归档了,以后再有疫情,就按照这个思路来。”
“如此甚好。”陆淮一脸的讨打,问亲爹:“怎么样?儿子的眼光比您好吧?”
“滚蛋!”陆豫章笑骂一声:“这话敢不敢让你娘听见?”
那自然是不敢的,他娘能将他屁股打烂。
“说正事。”陆豫章将话题拉回来,今年开了恩科,如今已经揭了榜,有几个人的文章写的甚是不错,现在距离殿试还有几天,你抽空去摸一摸他们的底,咱们得做到心里有数。”
这正和陆淮的心意,他出了宫就约苏芩明日去逛街。
苏芩在外边浪了好几个月,再也不能安生地待在后宅里了,接到邀约,欣然应允。
两人约在京中最负盛名的高升楼相见,此楼因为高升之名,被考生们推崇,每此科考季,这里就人满为患,生意兴隆。
他们是踩着午饭点去的,一进去就被里边的人山人海吓到了。
“人怎么这么多?”苏芩诧异,感觉比十一假期的长城上的人都多,比肩接踵,一眼看过去,全是人头。
“都是来结交人脉的。”陆淮率先走了进去,边走边解释:“这是新朝第一次开恩科,录取的人数要比平常多,知道这次录取了多少吗?一共三百八十八人,以往都是录取三百人,而参与科考的只有往届的一半。”陆淮扫了一眼,笑道:“说不定一半的榜上之人都聚集在这里了,因为第一名和第三名都住在高升楼。”
大家都是同科,互相联络联络感情,能结交几个好友知己,以后在官场上也能守望相助。
陆淮没有要包间,坐在二楼临栏的桌上,一边品茶,一边听着下边的书生们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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