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当以身相许
这可能就是佛家说的缘分吧。
在傅家落败之前，他与顾青黛几乎没有半分来往，可是傅家落败之后，他却与这个没有半分来往的女子纠缠在了一起。
“古人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齐云宴掰开顾青黛紧紧攥着的手，看着血淋淋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吹着气……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一直陪伴在你左右，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我若有异心，你便杀了我。知行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杀了，他？！
这话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难道这是傅家特有的表白方式？
顾青黛被他这郑重的话逗得发笑，眼泪尚且挂在脸上，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她声音还带着些许残留的哭腔：“好，你若有异心，我便杀了伱。我若有，你也如此。”
她目光温柔而鉴定。
四目相对，他们都知道彼此说的不是虚假的承诺。
可是，经历过生死！陪伴彼此这么多事情！她们两情相悦，彼此珍惜！
又怎么可能会生出异心呢？
不论是顾青黛还是齐云宴，他们的心里住进去一个人，便再也挪不出来了。
……
天牢中的牢房，晋王姜白穿着白色囚衣仰望着墙上方寸之窗。
天牢外的阳光淅淅淋淋地洒了进来，落在了昏暗的牢房之中，他转头看向牢门处的挂牌。
这里是上一次顾青黛被关起来的牢房。
啧，颇有几分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可惜的是，顾青黛活着出去了，而自己不会再有机会活着离开了。
他的父皇怎么能够容许一个想要弑父弑君的儿子继续活下去呢？！
他顺着墙壁靠坐在稻草上面，憔悴的脸上，青黑色的胡茬肆意生长，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
盯着牢门，他的思绪开始不断的放空。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妃如今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的晋王妃如今怎么样？
伴随着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来了，晋王原本放空的情绪，瞬间将他的心警惕地提了起来。
牢房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在看到来人之后，他身上那种猫拱起脊背的紧张炸毛感荡然无存。
来人是沈渠月。
她穿着往日里那件自己格外熟悉淡青色绣着迎春花的锦裙，梳着闺阁时的发髻，头上素净至极的戴着一只白玉兰簪。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到了牢门前，看着自己面前的沈渠月急促询问：“月儿，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看着眼前落魄至极的晋王，沈渠月的眸子闪过一丝看不透的晦涩：“我很好。”
“……你很好？”
沈渠月的语气变得冷漠无比，再也不是从前那般的温柔，那句我很好，让晋王的情绪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
他不可置信地问出声。
“我很好。”
沈渠月再度重复道。
她看着眼前这个胡子邋遢，几近落魄的男人。
“殿下是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我为何很好的原因了！”
晋王看着她声音颤抖，从喉间憋出来了：“是你，是你背叛了本王？”
回应他的沈渠月默不作声的沉默。
那双玲珑剔透的眼睛，此刻目不斜视地与自己对视。
他的情绪在此刻犹如万丈高台倾刻倒塌，背叛感在此刻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拍打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本王？”
“本王对你不够好吗？”
“这么多年来，本王把你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里，哪怕你不能生育，本王也从不曾冷落于你！”
“本王何处，何处亏待过你？”
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带着晋王几近崩溃的情绪。
此刻的晋王双眼通红，面容狰狞，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厉声声讨着眼前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
沈渠月眼底的晦涩消散，看着晋王的眼神越发清明，冷漠得犹如看着一个过路人一般。
“殿下对我这么好？难道不是因为我曲意逢迎，体贴大度到了极致换来的吗？”
“这些年殿下纳妾都纳了多少房了？金陵城里的夫人都笑我沈渠月管家无方，嫁给了三皇子也不过是一个管不住丈夫纳妾的废物。”
说到这里，她忽的笑了起来。
“我也应该谢谢殿下纳妾才对，这样子我才不用日日夜夜面对你这张令人生厌呕吐的脸！”
沈渠月这一番话像极了一个无形的巴掌扇在了晋王的脸上。
原来他一直以为温柔体贴，满眼都是自己的王妃其实根本就不爱自己，她厌恶自己……
那些萦绕在自己耳边的情话，都是她的曲意逢迎，那些自己认为的体贴大度，不过是因为她不爱自己，所以才如此大度！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错的，他所认为爱自己的女人根本就不爱自己，他所认为夫妻和美，妻妾和睦的表象不过都是自欺欺人。
“你怎么，怎么敢厌恶本王？！”
沈渠月扯着嘴角憋出一丝冷笑来。
“晋王殿下认为自己是人中龙凤，可是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仗着出身好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罢了。”
“这些年与你朝夕相处的时光，在往后余生之中，我都不会想念。”
“对于我而言，所谓晋王妃的头衔更像是一种污点。”
眼神冷漠睥睨，语气淡漠至极。
“当年我对你的示好，不过是因为青黛罢了。”
“因为她？”
姜白的脸色在此刻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看着沈渠月紧咬着后槽牙，若不是有牢门当着，他可能都恨不得扑过去咬死眼前这个欺骗自己的女人。
可是这满满的愤恨之下，却藏着姜白对于感情突然变故的迷茫，他甚至分不清眼前是不是他的幻觉。
他那么喜欢的沈渠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憎恶自己，就连接近自己都不是爱慕，而是为了那个处处作对的顾青黛？！
这样子的原因，他怎么能够接受？
“若不是因为害怕青黛嫁入你的王府之中被你磋磨，我怎么可能会放下我深入月清高的架子对你这种走在路上，我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废物示好！”
考虑了很久，思考着要不要开个读者群，也不知道有多少宝子，要不看到这里的宝子打个一。然后超过二十个咱们就开个读者群！如果没有人就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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