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好像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和自己怔在那里,方才的梦境里,明明是两个人如热恋一般的甜蜜,怎么到了现在,反而变得生疏,甚至还要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究竟是造梦人的失误?还是········原本就是这样都安排?
倘若真的是这样的安排,那么意义又是如何呢?
然而还没有等到何忆的想法发展下去,那男子又轻声开口了,“你当然不记得了,你的记忆········已经被封印了啊。”
他的声音太过于低沉,那个女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何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更是沉了几分。
这个自称是阿言的男子絮絮叨叨的向女子解释自己是她父亲的贵客,一个星期前住进了府里。
女子的父亲似对他极为看重,嘱咐府中凡事以他优先。
可是········他却似乎对账房仓库一点兴趣也没有,反倒常常来到她的庭院周围,甚至还帮她饲养着娇嫩的玫瑰。
“丫头,你为什么要种这些玫瑰呢?”男子扭着花枝问道。
“是父亲·······是父亲让我养着的,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情愿的,也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些玫瑰花的时候,我还会有一种亲切感呢。”
男子垂眸轻笑了起来,可是何忆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的时候,有一种他有几分失落的错觉。
他们也就这样的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话,各种零碎的事情让何忆也逐渐就要失去了听下去的兴趣。
他们陪伴彼此的日常太过于无聊,他天天都会去找她,虽然看起来气质非凡,可是,他时常的行为却都像是个登徒浪子。也不知为何的,她也从讨厌变成了逐渐接受。
有时她一进房间就会看到阿言正对她从外面玫瑰花丛里摘得玫瑰花插花沉思,他的眉头微颦起。似听到她的脚步声,这才抬起头向她一笑,而那个女子立刻忘记了质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
当突然找不到男子的行踪时,何忆便迅速的睁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感受到那个女子的慌乱,毕竟已经是习惯的事情了,突然而来的慌乱,只会让自己不安。
她找遍了府邸,都没有找到那个容颜绝美的少年。失落的回房途中,管家告诉她:“阿言说只住一个月,已经走了。”
她觉得不知所措,而同样的,何忆的心也是慌乱不已。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那是否说明,无论是幻境,还是梦境,和这个人也就没有了什么联系?
那个女子失落地回到房里,坐上他常坐的椅子,拨弄着玫瑰花。沁人的香气幽幽地从指间漫到心里。她忽然睁大了眼。
叶丛中,藏着一个小小的香囊。浅紫的绣样,小巧的囊身,和散发的袅袅玫瑰花香。将手指轻触上去,其中封印的记忆顿时汹涌而出。
她记起来了,十年前的那场兵荒马乱和父母无情的抛弃。她也记起了混乱的沦陷灾民,邪笑着向她伸出手的军官,更想起了把她护在身后,被那军官打得雪染满了白裳的凌哥哥!
那时,倒在血泊里的凌哥哥,向人群中的她绽出了一个倾国的笑容。她送他的香囊跌在地上,红得刺目。她听见他说,再见。
素素抓起香囊就往外冲。
城郊的草地上,美丽的少年躺在地上看着星辰,忽然一笑。
她……还是想起来了。
三月微风暖,桃花缤纷,青妉趁着暖阳不厌其烦的翻动着竹匾里的桃花瓣,打算酿几坛桃花酒。
苏白踏进了她的小院里,带了一身的哀伤。
青妉沉默的喝了一口浮罗春,皱了皱眉。
问他:“你要去昆仑?你就这般的在乎她,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
十年了,看着这只如此执着的马妖,他如此为了那个女子不顾性命,青妉的心有些动揺,有种莫名的情绪,那时,她想这大概就是人间所谓的心软吧。
苏白低垂了头,呐呐而言:“她是我喜欢的人。”
青妉冷笑了一声:“黄泉碧落花,昆仑不死药,这两样东西都可以救她,可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你能取到。”
“我知道,你可以拿到,只要可以救她,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那便把你的命给我”青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缓不慢的出声。
“好”苏白抿了抿嘴角,坚定而执拗的转身离开。
九州之巅,昆仑之山,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溺者,死。
七月流火,天气转凉。八月白露,九月霜降。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鸿雁南飞的十月。
整整七个月,他们爬过了十八座山,终于到了昆仑山下,苏白身上早已鲜血淋漓,妖力也所剩无几,却在看到弱水时眼睛亮如星晨。
青妉看着那弱水三千,荡起缕缕碧波,她拔下了一根发丝,吹了一口气,发丝飘飘荡荡的飘到水上,片刻就沉入水底,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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